他们来拜访厉柏哲并不意外。
倒不如说意料中的事。
之前季雷直播间闹得风风雨雨，季衍被诬蔑的事也挂在热搜上好几天。
季家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让他进来。”
男人将文件整理到一旁。
很快，那人便跟着副队进入了办公室。
“见过厉爷。”
来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修长的美腿从白色纱裙下伸出。
她步步生莲，款款而来。
女人举止优雅，谈吐不俗，只是听见声音，都会对这个人心生好感。
可厉柏哲却冷着眉眼抬起头来。
见来的是她，厉柏哲难掩冷意。
“是你啊……季柔小姐。”
他颇有深意的开口。
又见面了。
季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想不到厉爷居然认识我，真是倍感荣幸。”
季柔唇角含笑，随意拢了拢头发，举手投足自信傲然。
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冰锥似得杀意！
“季家大小姐，谁不认识呢？”
男人彬彬有礼的微笑，可眼底却没半分温度。
他知道自己，让季柔倍感欢喜。
她压制着欢喜的情绪，这才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既然厉爷认识我，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那天的直播……厉爷是有所指吗？”
“有所指……是指什么？”
男人故作不解。
季柔笑笑。
“真是贵人多忘事。直播那天，您不是说我姐姐季衍，是被人陷害的吗？并且暗示，陷害她的，就是季家的某人……”
甚至季雷还蠢到在直播间喊出自己的名字。
连他都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这不是摆明告诉外人，自己嫌疑最大吗？
季柔忍着一口气。
男人微微侧身，拄着头，骨节分明的手从颧骨向太阳穴延伸，嘴角玩味又轻佻。
“难道不是吗？”
俊如神祗的容颜，只要一笑便倾倒众生。
季柔都不敢直视。
她垂头含笑。
“您可能误会了，我们家没有人要害季衍。是姐姐她……”
谈及姐姐两个字，季柔为难的叹了口气。
像是她也不愿意这样。
“是她自己不争气，惹了事后也不处理就这么跑了，等事情发酵大了我们家才知道……”
听她一副无可奈何的语调，仿佛她也受害人。
厉柏哲敲打着指尖，眼底的情绪一寸寸的冰冷。
分明是她告诉季衍，教唆她独自去面对一切。
可对面有备而来，根本不是她一个没有背景的十六岁孩子可以解决的。
这会儿在季柔口中，却成了是季衍当缩头乌龟，才害的事情发酵成这样的。
甚至季衍告诉自己，之所以住了这么多年酒店，也是季柔安排的。
说是暂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等爸妈消气了再回去。
却不想从此就被软禁！
没察觉到男人眼底的审视，季柔继续为难开口。
“不知道姐姐是说了什么才让您误会的，但我们家人没想害她。”
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女人瞳底便蒙上了一层雾气。
男人冷睨着她，威慑般的压低嗓音。
“没想害她？那为什么当时不澄清？”
“是我们找到了发帖人，私下协商好了。只是她的澄清被辱骂挤到后排，怎么翻都找不到。后来还被系统误删，发不出来……但事情也慢慢平息了，这才……”
可她说的每一个字，男人都不相信。
全是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