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掏出来一个?包袱,抱在怀里,左右环顾了一阵后?,推门而入。
径直走到了一间房门前,敲了三下?,“姑父,是?我。”
过了一阵,房门从里打开?,走出来了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见到他怀里的包袱,伸手便去拿。
买梳柄的人递给了他,交代道:“姑母说府中?起了变化,这些东西姑父先拿着,不急着变卖。”
中?年男子问:“她人呢?”
买梳柄的照着张嬷嬷的原话,传达道:“晏家?的少夫人今日说要查账,不仅是?铺子,还有良田都得查,二?夫人担心手里的烂账被发现,正着急派姑母去处理,姑母怕二?夫人怀疑,只?得先去,已出发去往铺子了,让姑父赶紧想个?办法,知会上头的人一声,该怎么办……”
中?年男子脸色突然一变,回头警惕地看向门口,猛地推了一把卖梳柄的人,吼出一声,“走!”
没来得及。
院子的门扇被人一脚踹开?,白明霁动作极快,手里的一条长竹竿,势如破竹般掷出去,对准了正要翻墙而逃的‘梳子摊贩’。
那摊贩被稿子打在后?背上,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半天没有爬起来。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骂了一句“蠢货。”自己先往门口跑去。
怕打草惊蛇,白明霁今日过来没带多余的人手,只?有她一人。
如今遇上了两人,她不太好制服。
又一杆子砸在那位想要起来的‘摊贩’身上,再回头,那中?年男子已经到了门口,白明霁看到他怀里的包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追到门口,却突然见那中?年男子从门外退了回来,脚步踉跄,双腿抖得厉害。
又进?来了几步,白明霁才看到了他脖子上架着的一把弯刀。
身前的一人还在逼着他往后?退,一面架着刀,一面弯腰从他怀里夺过了那个?包袱,朝对面的白明霁一扬手,问道:“大娘子是?要这个??”
白明霁愣了愣。
裴潺?
他怎么在这儿。
顾不上问,那位‘摊贩’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跑,白明霁没了耐心,转身一竹竿扫过去,竹竿尖端,插|进?了那人的小腿,听到耳边的惨叫,白明霁淡然地道:“警告过你,别?跑。”
同时裴潺也踢了一脚中?年男子的膝盖,将其压在了地上,扫了一眼跟前的院子,同广白吩咐道:“放信号叫人。”
—
皇宫。
晏长陵今日刚到锦衣卫,便被皇帝叫进?了宫。
替太子祝贺生辰。
太子一场病初愈,得知皇帝要把他送去太后?那里,哀求过皇帝,要继续留在东宫,并再三保证以后?不会不乱吃东西。
往日他说什么,皇帝都依他。
这回皇帝没有,铁了心要把他送到太后?的宫殿,“你放心,太后?性子好,你过去跟着她,她会好好看顾你。”
太子见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往后?拖,“儿臣能否过完自己的生辰,再搬去皇祖母那?”
如此小小的要求,皇帝没理由不答应。
庆生宴设在了东宫,太子的生母朱氏不在。
皇帝懒得再看她,只?怕人请过来又是?她一个?人的一场大戏,太子还过什么生辰?
皇帝没请她,来的都是?东宫的臣子,还有晏长陵。
岳梁也在。
并非提前受邀,而是?他运气?好,进?宫时碰恰遇上了,被皇帝拉了过来,蹭了一场宴席。
孩童的生辰,不能照着大人的来办,没有歌舞,皇帝请来了宫外的戏班子,替他安排了一场皮影。
皮影戏过半,到了中?场歇息之?时,李高便低下?头去,轻声提醒太子,“殿下?,该答谢诸位大人了。”
身为太子,自生下?来一言一行便受到了专门的训练。
如今太子已到了七岁,这样的礼仪不在话下?,年岁尚小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起身后?对着一众臣子一一答谢。
李高怕他认不全人,贴心地立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提醒他。
先从东宫的几个?近臣开?始,太子极为聪慧,每个?人都记得清楚,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对方的称呼与职位,并表达了感谢。
轮到晏长陵时,太子却突然不动。
李高一愣,及时提醒他道:“殿下?,晏世子。”
太子彷佛没听见,七岁的孩童,喜欢和厌恶都表现在了脸上,一咬牙,直接略过了晏长陵,将茶杯举向了岳梁,“孤谢过岳大人。”
席间气?氛瞬间起了变化。
众人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惊涛骇浪。
岳梁起身接受了太子的答谢,回了礼,走下?放下?酒盏事?,眸光也不自觉微微一转,瞟了一眼身侧的晏长陵。
晏长陵像是?无事?人一般,端正地跪坐在那,脸色如常,并没有半丝尴尬。
皇帝的眉头早就皱了起来,没出声去提醒,怕一旦太子的脾气?撅起来,场面只?会更糟,隐忍着一直到太子答谢完了,才抬眼去看他。
太子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