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中做的姜丝椒麻兔就很好吃!”
“没有锅,只能烤来吃了。”林觉随口回应道,看向他身边的人,“这位是……”
“哦!瞧我!实在是在这山上天天吃素,都快把我馋死了!”三师兄说着,指着旁边的道人说,“这是我们的二师叔,你们没有见过的。这是师父去年春夏时候新收的两名徒弟,这个老八,姓林名觉,这个小师妹,姓什么我忘了,叫清瑶。”
“姓柳……”
小师妹弱弱的补充道。
“见过二师叔。”
林觉看着这位老道人。
师父应当是有七个师弟的,不过他来观中一年多,倒是一个也没见过,也不知他们下山之后都去了哪里、做什么去了。
想来这位二师叔也是来参加大醮的。
“见过二师叔!”
小师妹也跟着说道。
“不必多礼。”
老道人打量他们,随意摆手。
“二师叔,我跟你讲,你可有福了。我家师弟有一手好厨艺,我就不信你在山上吃这几天的素没有吃腻。”三师兄语气热情,并无拘束。
林觉见他如此,便也轻松了很多。
“哪吃了几天?我昨晚才到,正准备今天过了来问问你们有没有来呢。”二师叔说道,“何况我昨晚吃了,这烟霞观的饭菜还挺不错啊,比当初我们在浮丘峰的时候自己对付的好吃多了。”
说着将头一低:
“兔子烤了干巴巴的,还不如嚼木头,不见得有这鸣啁山的饭菜好吃!”
“这……”
三师兄一想,好像确实。
只好转头看向林觉。
林觉懂他意思,连忙前去收拾。
小师妹则去准备柴火。
没有多久,几名道人盘坐在竹屋前。
兔子已经被打理好,上面还被划出了不少刀口,抹了一些香料。小师妹吐一口气,木柴就燃了起来,伸手一指,火焰便被压制下去。
林觉将兔肉用木枝串着,放在上面烘烤。
三师兄与二师叔正在交谈。
二师叔满脸胡子,看着年纪比师父要小一些,不过也很老了,却没有多少和蔼的感觉——火焰传来温度,他感觉有些热,干脆把衣裳敞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胸腹肚皮,还有上面的一些伤疤。
“这狗日的洞明真人!这天下大乱,不就是从朝廷开始乱起来的吗?哦,现在天下被他们搞乱了,叫我们去保江山社稷!”
“师叔,这可是鸣啁山。”
“鸣啁山又如何?请不下来神,老子一个人能把他们推平了!”
“这……”
“你要真尊敬,还会在斋醮上烤兔子吃?”
“嗯?”
涉及到自己,三师兄瞬间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还是师叔会讲道理!”
说完却忍不住看身边的林觉:“师弟,你抹上去的是什么?”
“油,和香料。”
林觉拿出一瓶油来,为他解释道:
“兔肉没有什么油水,因此也没有什么味道,所以在烤的时候,就得涂很多油,不然就会干巴难吃。涂了油之后,虽然还是会烤干,但是却可以做到外面焦脆、里面干香。”
青年道人和老道人都对视。
“不光是我们,有些符箓派的人也不赞同。今天洞明真人讲话的时候,齐云山那群道士明显就有意见,只是没有出声罢了。”
“他们也有分歧吗?”
“自然有分歧!”二师叔眉毛一挑,“天下大乱,莫说我们这些道士了,就是天上的神灵也未必能逃得过,可保天下苍生是保天下苍生,保如今这朝廷的江山又是另一回事!这两个看着差不多,可其实能是一回事吗?”
林觉也在旁边认真听着。
他的心里清楚,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并不算久,所走过的路也只是从舒村到黟山罢了,对于这个世界光是看都没看够,更不要说了解了。无论是三师兄还是二师叔,他们对于当下世界的认知与经验显然都不是自己能比的,自然也比自己更有见解。
如今看来,朝廷很乱。
而天下符箓派四大名山,起码齐云山的玄天观与鸣啁山的烟霞观就有着分歧。
道观供奉神灵,不同的道观主供不同的神灵,这是否意味着双方背后的神灵在保不保当今朝廷一事上,也产生了分歧呢?
又或者说,之所以去年才在齐云山办了大醮,今年鸣啁山又再办一次,也是因为这种分歧?
林觉转动兔子,思考着说。
也听出这位师叔似乎脾气不是很好。
同时本领似乎很高。
这倒也很合理——
浮丘观传自上古仙人,七样法术有强有弱,但也都是正统法术,后来更是不断收集别的法术,如今早已不止七种。
观中又有识人知命的本领,可以说大多数弟子最少也是上等天资,如今林觉这一代,到现在为止,应该算是历代浮丘观的弟子中很弱的。
原因便是师祖活得太久,师父收徒太晚,导致他们到现在,哪怕是大师兄也才上山十几年。
而这位二师叔却已经七老八十了,不知修行了多少年,无论是道行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