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中。
被铁链捆绑的和尚齐云正,正表情凝重地看着徐真,不知道徐真这次又要跟自己谈些什么?
“齐云正,”然而,徐真似乎在赶时间,没有一句多余废话,“一旦你的事情解决,我需要你将两句谶语讲给宋知礼听,但一定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
“……”
齐云正尚未听懂,徐真便开口念道:
“一句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徐真伸出两根手指,“第二句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记住了吗?”
“记住了!”齐云正点头,“第一句出自玄经,便是塞翁失马之意。第二句出自佛言警示录,劝人向善。”
呦?
这倒让徐真有点意外,看来这大玄王朝,在某些文化方面与以前的世界有相通之处。
某些自己知道的经典诗词典故,这个世界里也是有的。
看来,自己想要靠卖弄文采推花魁,当文抄公跃龙门,还不太现实!
“但是,我不明白……”齐云正大皱其眉,“为什么……”
结果,他还没有提出疑问,便只听铁门一响,徐真早已不见。
……
县衙内堂,所有人都在等着徐真。
看到徐真回来,宋知礼急不可耐地迎前去,问道:“怎么样,有计划了吗?”
“全都想好了!”徐真说道,“兵分两路,你们去解决李四雄,我负责引开李婵儿!”
“那……”程枭急得拍手,“就算你引开李婵儿,我们也解决不了李四雄啊!现在正值淡季,天雄镖局的镖师们可都在镖局呢!”
“我能引开多少算多少,剩下的你们来办就行。”
“不行啊,徐真,此等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可不能儿戏啊!”沈名臣说道,“你也知道咱们的实力,就算你把镖师们全都引出去,就凭咱们这点儿人,也断然冲不进天雄镖局啊!”
“谁说要咱们的人动手了?”徐真瞪眼。
“啊?不会吧!?”宋知礼一听这话,登时吓傻,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你还想用司马信?他……他他他……他能第二次当吗?”
“宋大人,”徐真说道,“要想办成此事,你还得借我两样东西,一样能还,一样不能还!”
“啊?”宋知礼凌乱,忙问,“什么东西?”
“第一,两万两银票,都是几千两一张的,不要整的,这个我就不还了!”徐真说道。
“这……”宋知礼为难,“我又不是贪官,哪儿来这么多钱啊?”
“有,有的,”陈厚禄急忙说道,“裘霸天抄家之后,还剩下两万多两,刚好都是散的银票!”
“……”
宋知礼皱眉带撅嘴,显然徐真这是有的放矢,甚至有敲竹杠的嫌疑。
但箭在弦不得不发,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于是点头说道,“行,这个没问题,那第二个东西呢?”
“我得……嗯……”徐真竟然罕见的,略显为难地说道,“我需要借用童县令的尸体一用!”
啊?
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当日晚间酉时,延平县城东郊,天雄镖局。
冬寒时节,河道冻,运输不便,镖局的生意也随之冷清,此刻大门紧闭,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一个黑色的身影,既踉跄又快速地跑到镖局门口,卯足力气咚咚拍门!
咚咚咚……
门敲得又响又急,很快从门里传来伙计的喊叫声:“这大半夜的,谁呀?懂不懂规矩,有这样敲门的吗?”
吱呀,大门刚一敞开,便见那个黑色的人影冲进院门,吓了两位伙计一跳。
可正当两位伙计准备防御,却看到黑影已然噗咚倒地,似是昏死过去……
“这……”
俩人大眼瞪小眼,低头仔细一看,但见倒地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身虽然穿着名贵的锦缎衣服,可他蓬头垢面,衣服满是泥泞与裂口,还沾有点点血迹,好像受了重伤。
“喂……喂喂……”其中一名伙计扒拉了一下此人,想要看看他是否活着。
结果,小伙子手指镖局深处,用尽力气喊道:“我……我要见李镖头,就说是唐州元郡的罗神医,哦……哦……”
这一次,小伙子终于昏死过去。
不过,不是真昏,因为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徐真。
片刻之后,徐真被镖局的人抬进议事大厅,平放到一张桌子。
接下来,随着伙计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竟然有个镖师模样的人大踏步来到跟前,一把掐住徐真手腕,想要给徐真把脉。
“水!!!水……”徐真赶紧大喊一声,然后伸手要水。
嚯……
镖师被吓了一跳,喃喃吐槽:“什么毛病?这不没死吗?”
别说,镖局的伙计还算热情,竟然真的有人给徐真递过一杯水来。
徐真赶紧装作渴了好几天的样子,将整杯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他这才闻到浓郁的酒气,抬眼一看,但见大厅内都是一桌桌喝酒的镖师与伙计,个个喝得酩酊大醉,酒气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