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赵瑞把长剑拔出来呢,手背就被人一掌推了回去,那剑又铿锵一声回鞘。
苏以柔转过头就看到了苏家老太君负手走过来的模样。
“老太君,有何指教?”
苏以柔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一点情绪。
老太君原本看到这个侄孙女还有些开心,看到她略显淡漠的模样,热情都淡了不少。
“在太武院你们直接明面上得罪了国公府。若是需要楚家地方,你可直说。楚家必定会相助。”
苏以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并没有觉得有多感动。
太武院比试那几天,楚向恒、楚铭修和楚楚已经表明态度了。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这老太君现在又突然提起这么一茬子事。
难道国公府要对她出手了?
那她前面在幽王沈易泽面前的表演掉价了?
她抬眼看向沈墨怀,沈墨怀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老太君是想说元宵宫宴的事情吗?这件事情,本王已经做好安排了。而且,本王打仗从来不会一味防守。楚家出手的时机还未到。”
老太君轻哼一声,“你自觉自己能护住她?你手握三十万兵权,自己就是个权利的暴风眼。会把身边所有人都卷进去。”
这话惹的苏以柔不由得蹙起眉头。
“老太君这话有失偏颇,表哥即便没有这些兵权,他也会被卷入争斗中。出身这种事情,不是个人能选择的,难道因为一件自己无法左右的事情就攻击他?攻击一个人的出身这种行为不妥吧。”
赵瑞暗戳戳的给苏以柔竖起了大拇指。
沈墨怀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愉悦。
在她的家人面前,袒护他,这种滋味太动人心弦了。
老太君整张老脸瞬时沉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她也没有立马发作。
碍于面子,她也不好直接跟沈墨怀道歉。
语气到底也是软了下来,“我相信锦王有这个能力,可是我还是那句话。她一个清白的姑娘不能一直住在你府上。你王府里若是有个长辈在那倒好说,可你这不是有损她名誉吗?”
苏以柔还想反驳,去她的名誉受损!
沈墨怀却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在跟这位老太君杠起来。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他来。
“老太君应该知道张嬷嬷,表妹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操持。她之前就侍奉在母后身边,后来带着本王到母妃身边,京中都知道她身份贵重,言行举止都是这京中贵女们争相学习的模范。有这么一位有身份有资历的教养嬷嬷在,没人能说表妹分毫。而且本王自认比楚家这根大腿要粗!”
老太君的脸上瞬时开起了颜料房,青一阵紫一阵,最后化作一句长长的叹息,“既如此,那老身也不强求了。丫头,楚家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老太君一挥衣袖,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表哥,你刚才说的是张妈吗?她竟然这么厉害的呀。”
苏以柔丝毫不在意老太君的去留,连忙问出心里的疑问。
张妈其实是太祖身边一个得宠的小丫鬟,有人说他和太祖感情深厚。太祖因为疼惜他,不愿意让她在太祖薨逝后跟着陪葬,所以一直没有升了张妈的位份,要不然她怎么着也会是个妃子。
太祖临死前曾叮嘱过让皇帝对张妈多几分照顾,张妈在后宫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也有伺候的丫鬟。
后来跟先皇后和张妈结缘,生下沈墨怀,张妈这才主动请缨过来照顾沈墨怀。
后来先皇后病逝,沈墨怀和张妈就跟在了先贵妃身边了。
若不是有张妈在幼年的沈墨怀身边护着,沈墨怀也不可能平安长大。
“张妈原本是前朝太傅的幼女,国破家亡,她是被掳进皇宫的。所以在礼仪规矩上,张妈自是不遑多让,而且她在宫里时间那么久。伺候过太祖、母后和母妃他们,身份自是不同。”
“张妈原来这么厉害。”
可是,张妈一点也没教她一丁点规矩啊。在王府里,更没有驹着她。
回府后,苏以柔一直跟在张妈身边。
张妈操持着府里的一切,忙进忙出,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
张妈实在忍不住了,“表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
“张妈,我听说你很厉害。为什么那你就没有驹着我学那些规矩。”
“我倒是什么事情呢。”
张妈放下了算盘子,慈眉善目的笑道:“表小姐的规矩确实不需要学。我观察过你的礼仪规矩,应该受过很传统古早的礼仪教习。虽然你在王府里恣意随心,可那又如何,谁喜欢总在人前人后的端着?只要在一些场合,咱们守着点那些礼仪教条规矩就行。该做自己的,还是得做自己。人活着不就图一个自在吗?”
“哟,没想到我们家老太太有这等觉悟。不行,我要让表哥他们都知道。这可不得了,那些个家庭仆从们要是哪个想不开钻牛尖的,我肯定给你拎到跟前,好好听我们张妈做思想功课。”
虽然有些词,张妈没听过,但是意思听明白了,轻笑出声,“小促狭。”
书房里。
沈墨怀处理完事务后,听到了一阵笑声,嘴角轻微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