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是个弃婴也就是孤儿,不到一岁就被扔在路边,是我师父捡到并把我带大。以前我也问过它我为什么会有一块石头,但它不知道这是什么,发现我的时候就存在,谁也不清楚这石头有什么用能干嘛。甚至我后来跟随师父前往梁碛、炢灵等地,我都未察觉到自己竟来自这里。唉,扯远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是。”
宋惜尘与长凌坐在公园的草坪上,鲜少地晒起太阳,开始复盘这短暂的一生。
“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但我同样知道我跟那里联系不大,就像林鹤、长枫,我们一家人都来自那里,可现在他们不也是普通人嘛,而且我并不想与那些东西扯上关系。”
“可是,你逃不掉。”
“对啊。”长凌的回答让宋惜尘感到意外,她放松下来懒懒地躺在草上,确实有些扎人,“那就面对好了。”
宋惜尘扭过头看着如此陌生的长凌,“怎么说?”
“曾经我给所有的事情划分成三个部分:我应该做的,我能够做的,我想要做的,如果一件事失败的概率超过20,我就会主动放弃它。但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生活也不是条条框框圈死的,我不可能完全掌握自己,更不可能掌控别人,与其机关算尽的活着,倒不如坦然面对所有意外。”
长凌盯着蓝天之下的一抹鲜红,那是只风筝,飞得特别优雅,即使现在是酷夏。
在IE这种环境中,长凌竟然还能如此坚定,宋惜尘也只剩感慨,这得是个多么自我而又强大的人。
“对了,你明明知道元禾有另一半,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去找她问个清楚呢?”长凌将对话带回主题。
“问什么?”
“就算不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这块诡异的石头呢?你就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宋惜尘听到这粲然一笑,“我们不是一样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长凌最讨厌听这种唠唠叨叨的话,她直接从地草地上爬起,丢给宋惜尘一句,“我现在要去青蚨镇了,如果你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一起呗。”
“就等你这句话呢。”
2
“胆小鬼!”
“鼻涕虫!”
“快滚开!我们才不跟你玩!”
“那么喜欢扎辫子,回家穿你的裙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
乌云好厚好厚,压得人喘不上气,一滴、两滴,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积水模模糊糊倒映出自己的脸,止不住泪水的双眼,涨红的两颊,还有头顶别着粉色发卡的冲天揪。
上官奕狠狠锤了自己两拳,这是梦,这得是梦,这一定是梦。
这么多年来,上官奕始终无法从中走出,因为外貌与性格都像女生的原因他从小就被同龄人取笑,尤其是这种天性带恶又处于高度伪善环境中的孩子,一离开大人的视线,便将其野蛮残暴展露无遗。
父亲事业太忙常年不沾家,母亲的重心又在更小更需要照顾的妹妹身上,上官奕常觉得自己在家中就是多余的存在,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只是那一点点偏爱,但这恰恰是最奢侈的。
整个童年,上官奕都把自己锁起来,他哪也不去,只愿意沉溺在虚拟的网络之中,虽然这里得不到爱,但他可以以不需要爱的虚拟状态存在,这就够了。
一遍,一遍,又一遍。
那些陈年记忆深刻烙印在上官奕的心里,他也曾梦见过几回,所幸很快醒来,熬到黎明便没事了。他也多次告诉自己这种东西算什么,真正强大的人经历过也就过去了。
但此刻,在平衡塔里,不停的重复,重复再重复,上官奕无法再自欺欺人,他太在乎了,他根本忘不掉,他要把这种恨带到坟墓里去。
怎么办呢?他没法发泄啊,谁有问题?谁又有责任?谁能来解决!
这一切,还不是得自己照单全收,怪到最后,只剩活该。
上官奕就这样陷在平衡塔的进阶关卡中,无法自拔拔。
3
但谢萦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她深深陷在回忆里逃不出去,更有甚者,这层幻境于她来说,就像一罐令人上瘾的蜂蜜。
“啊萦,再勇敢一点!”
在记忆的深邃漩涡中,谢萦永远无法抹去第一次握刀的时刻。自小就生活在谢凝的耀眼光芒下,谢萦当然也对姐姐崇拜有加,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习武练功,都紧随其后,如同一只忠实的小鸟追逐着翱翔的凤凰。
谢凝身手矫健,天资聪颖,是父亲精心栽培的衣钵继承人。而谢萦则如同一只温顺的小鹿,始终跟随着姐姐的脚步,无论是严寒酷暑还是晨昏交替,都紧紧相随,在一旁模仿着姐姐的一招一式。
一个秋意渐浓的季节,层林尽染,金黄与火红交织成一幅绚丽的画卷。那天,姐妹俩兴高采烈地携手上山郊游,她们欢声笑语、嬉戏打闹,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美好时光。然而,欢乐的气氛却在一头突然出现的猛虎面前戛然而止。这头凶猛的老虎显然饥饿至极,将姐妹俩当作了猎物。
谢凝临危不惧,立即拔出腰间的佩刀,凭借扎实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竭力与猛虎对抗。但毕竟对手是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