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选择了无视,作壁上观。
六虎脸色难看,坐在那里看着段国伟和关昊的反应,直到手下的人将那秃顶男子拽出去教训,依旧没有反应,他脸上才重新浮现笑容。
“这狗东西欠了好些账,也就是没结婚没儿没女,不然老婆孩子他都能卖了凑钱去玩牌。昊子,怎么,要租房子?”
钢厂保卫处。
刚刚配合捕快,抓捕了四名持有武器的凶犯。
当兵三年多,退伍回来。
加在一起,足以让六虎将过去的一切当成年轻不懂事的青葱岁月,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再提过去是不成熟的表现。
关昊没动,他当成是给面子,也当成是自家兄弟威名对方不想惹麻烦。
他的行为也使得转过天的中午,一家人吃饭,关锐像是一只炸了毛的斗鸡一样从外面跑进来,急促的呼吸声,充血的眼眸,怒声呵斥:“三哥,你是怕了六虎子吗?孙建设都说把房子便宜租给你了,你怎么还不愿意,是不敢惹他们吗?”
一家人都在,今天关雨也休班,连着上了几个大夜班,上午好好睡了一觉,中午起来吃饭整个人还显得有些迷糊,翻着眼皮看着关昊,这几天关于他的传闻很多,都是厂区家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顷刻之间所有人都会知道,还答应了下個休班,带着他去给自己小姐妹看一看呢?这怎么又跌份了?
“小五,怎么跟你三哥说话呢,坐下。”乔冬荣一瞪眼,关锐忿忿不平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吃饭的时候也一直盯着关昊,孰料后者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尽管父亲和大哥给了几次眼色,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仍旧不为所动。
对付缺根弦的人,就得有相应的处理方式。
吃过饭,关雨不情不愿的被母亲叫着去收拾桌子刷碗,在乔冬荣的理念里,女人天生就要做这样的事情,书香门第却也守着老规矩,一点新思想都没有,但在这个家里,似乎很恰如其分。
关昊靠坐在西屋的炕梢,根本不搭理关锐,而是冲着大哥说道:“哥,借我一些钱。”
“呃,要多少?”
“一千。”
关旭虽说吃了一惊,眨了眨眼睛,尽管他这些年给家里大头,自己辛苦攒的加起来也只有一千多块钱,还是点头:“我这就去取。”
关雨和关锐姐弟俩,是眼看着自家这个三哥,又从父母那里借了一千块钱,心情别提什么样了,尤其是关雨,只差了两岁,自己也参加工作了,怎么感觉在父母眼里,差别这么大?
从小到大产生的羡慕嫉妒,这几天被一丝丝崇拜冲淡,听闻关锐又聊起关昊不敢招惹六虎子的事情,那抹很多女孩都希望有一个能罩得住‘哥’的期盼,落空了许多。
蔡光明到家里的拜访,让这借钱事件产生的些许疑问被搁置,两瓶茅台,两条华子,两罐茶叶,一大份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糖果。
尽管他没有穿着制服,关昊还是替他表明了身份,关老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在他眼里,这是大人物了,来我家,给我家送礼,看着摆放在炕梢的礼品,几次欲言又止,说不出囫囵话,想要拒绝又觉得没礼貌,可要是收下又觉得不合适。
到是乔冬荣,接人待物很是得体,这也让家里几个子女意识到,母亲是不一样的,这些年家里只是没有来一些客人罢了,充其量是父亲的工友,也没有这样的局面。
“叔叔阿姨,下午还要上班,我就先走了,有时间一定来尝尝阿姨的手艺。”
时间点把握的得体,蔡光明来拜访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关昊起身相送,两人一起走出院子,才是今天蔡光明来访的目的。
“兄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能闹个三等功,全拜你所赐,我都记在心里了。”蔡光明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尽管是做顺风车,对他这样有学历的年轻骨干而言,这一次会让他得到很多很多,包括长远的影响。
“蔡哥,再说我可生气了,你也没拿我当兄弟啊。”关昊故意绷起脸,两人相视一笑,蔡光明拍了拍他的手大臂外侧,骑上车子挥手离开。
真记在心里了,反倒不会多说了,常挂在嘴边的,真就不一定是在意的。
关昊打开了手上折起来的白纸,上面有蔡光明的传呼机号码,有办公室电话以及家里电话。
下午到了单位,例行的训练科目,除了正在岗值勤的,所有人都要参加,许强人就在操场旁边站着,谁敢偷懒?
当然了,这时候的马大志,一定是有‘任务’的,在办公室帮着接线员张丽接电话,亦或是整理一些资料。
关昊没想表现的格外亮眼,他不需要了,真要是在训练中无时不刻都在彰显自己,没什么好处。之前还担心许强会拿他当榜样,结果许处一眼都没看他,让关昊不得不感慨,人家这个处长,可不是真的如外界传的那样不讲情面死板。
这个时代的钢厂,那还是一顶一的大厂,保卫处的福利待遇也好,连袜子四角裤这种东西都给配发,训练完了,到虽简陋却宽敞的浴室去冲个澡,舒坦。
三点多,洗了澡回到办公室,喝杯热茶,抽支烟侃会大山,没任务的时候,上班时间轻松的很。
内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