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注意饮食即可。”
许夫人先是一喜,而后便是有些犹疑。
“夫人有何疑问,尽管道来就是。”
许姣容还不知道什么叫有喜,小小的脑瓜里,大大的疑惑。
“敢问大夫,我平时是应该多吃酸的,还是辣的?”
丘志清一愣,而后便反应过来,她这是变着法的问自己,她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在后世自然是不允许问的,不过现在这个年头,就不存在这种说法了。
“酸辣都无所谓,只要夫人喜欢便可。”
听闻此言,许夫人不由得有些失落,还以为又是个女儿,丘志清这边不好明言,哪知道,丘志清又补了一句。
“相信小公子可以体谅夫人的!”
许夫人听了这句话,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欣喜之色,布满俏脸。
“多谢大夫,此乃此次的诊金,请大夫收好。”
丘志清随手取了三文钱,便让其收好其他的,并不需要那么多。
他这边的病人有些多,大多都是慕名而来。
所以,一般他是不接受出诊的。
很快,这位,禄存星君的转世,便出生了,不出意外的,取名许宣。
儿子有了着落,女儿的地位,自然便有些下滑,加上夫妻俩,时常出门跑生意,可怜的许姣容便成为了丘志清“妙仁堂”里边的童工。
作为回报,许家给丘志清的药材供应,打了个九折。
也幸亏丘志清不是什么黑心老板,不然童工可不好混。
除此之外,许姣容还接受着当代女孩的传统教育,绣花,织布,衲鞋等等,无一不精。
可谓是当代女子的典范,当然了,这也是生产力低下的无奈社会体现。
值得提倡的是节俭的精神,而不是只能节俭的时代……
匆匆三年,许姣容已经是一位十岁的小姑娘了,出落的倒也水灵,在丘志清这里,也算识得不少药材。
她倒不是没想过跟着丘志清学医。
不过在丘志清这边,想要学医,就先要学会辨别药材。
因为产地不同,药材的药性,也是有所区别。
这些区别,不在药性,而在药效。
有时候,就算药性不差,药方也对,可药效不达标,人吃了,一样无法治病。
这天,许老板又把他三岁的儿子,送过来给他姐姐带了。
“许老板又要出去进货了?”
“是啊,夏秋之际,药材需求比较多,这边得跑一趟……”
“要是许老板信得过在下,这一趟,还是不跑为好!”
这是丘志清的忠告,今年这位许老板的运势,可能不太好。
“多谢丘先生的告诫,我会考虑的……”
一般情况下,会考虑,也就是不考虑。
……
三个月后,这是丘志清第一次出诊,原因是城外的一个村庄,出现了痢疾,之所以县太爷这么着急,也是因为那是交通要道。
而且已经出现了人命,如果不早日治疗,影响课税。
不过这次倒是没有让丘志清出手,因为他去的时候,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他也就是去扫尾的而已,很不幸的,他在其中看到了许家夫妇……
帮许姣容姐弟料理了许家夫妇的后事,如今,他们姐弟俩,唯一的亲人,便只剩下一个舅舅了。
他们舅舅在隔壁县城,是个烂赌鬼。
平日里,许夫人便经常教导许姣容,不要与她舅舅来往。
这就导致,他舅舅过来,要求接走她们姐弟俩之时,十岁的许姣容,带着六岁的弟弟,直接便往丘志清这跑了过来。
丘志清仅仅是稍稍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打算。
不过却并未直接拆穿,而是一步步引导其将自己告上公堂。
钱塘知县多少和丘志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交情,毕竟是公认的医道圣手。
当然了,还没有到神医那个级别,主要还是不想太过出名。
而县衙的李捕头,和丘志清的关系也不算差。
习武之人,难免跌打损伤,求医问药,总是少不了的。
因此,当许姣容的舅舅,将自己打算,把许姣容和她弟弟卖到风月场所之时,不仅围观乡亲愤怒,就连知县都看不下去。
正常来说,她们的舅舅作为她们血脉最亲近之人,应当是有优先抚养权的。
不过在钱塘这一亩三分地,法律的最终解释权,归县令所有,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原本许家父母还是带了一批药材回来的,不过当时被县衙直接给当成无人认领的失物,收归府库了。
现在人家儿女都在,丘志清走了一下关系。
在县令的见证下,以五成的价格收购。
别误会,另外五成是给县令的。
对半分,算是县令有良心了,毕竟他可以独吞的。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好歹也算是给许家姐弟留下了一些财产,加之其在丘志清这边上工,虽然是童工,工钱也是照给不误。
和一个成年人的收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