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草长莺飞,万物生机勃勃。
校园的花圃和道路两旁绿意盎然,中间点缀着红色粉色或白色的花朵,散发淡淡花香,走在其间心旷神怡。
北大的文化周开始了,衣衫渐薄的年轻人们朝气蓬勃,尽情展示着自已的想象力。
郑卫民知道了具体的消息,团中央的一位书记会过来,姓陈。
一早进了办公室,先把桌子擦了一下,又把上面的东西整理好,便有人来喊了。
“郑书记,走了,领导等下要到了。”
“来了!”郑卫民赶忙出去,和大家一起迎接。
九点多一些,陈书记到了;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带着黑框眼镜,皮肤偏黑,但人很儒雅随和。
他亲切地和大家握手,郑卫民排在几个领导的后面,他看到陈书记和每个人握手的时候都会简单地聊上几句。
轮到他的时候,郑卫民能感到陈书记手掌传来的力度。
“小郑同志,我听说过你,很不错!”
郑卫民赶忙说道:“谢谢陈书记夸奖,我会继续努力。”
但学校里的大学生不太鸟他们这群人,只管展示自已的才华;同学的认可比他们的认可更重要。
只是学生们还是比较有礼貌,郑卫民他们到了面前的时候还是会点头微笑致意。
郑卫民跟在人群里,陪同陈书记一起参观了文化周的活动。
陈书记问了许多问题,学校和团委的领导在旁边回答。
中午的时候,陈书记没有去外面吃饭,而是跟着大家一起去吃了学校的食堂,自掏腰包,买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又打了二两米饭。
郑卫民坐得稍远,可以安心干饭;食堂的鱼香肉丝做得还行,白菜做得真好,依稀记得谁说过,这大锅菜得看“窝子行”,正儿八经的厨师做得炖白菜还不如人家伙房的大姐。
吃完饭,学校帮陈书记一行人找了个会议室略做休息。
“小郑,帮忙找人弄点热水!”
“哎。”郑卫民回办公室给拎了两壶热水,陈书记一行人没让他动手帮忙,自已倒上了。
“走,看看你们团委的办公室!”陈书记忽然来了这个兴致,郑卫民琢磨道,可能就中午这点时间能找自已聊聊了,这会儿团委办公室可没人。
陈书记没有让人跟着,就他和郑卫民一道回了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郑卫民还是给陈书记倒了杯热水。
“陈书记,您别嫌弃,我呀,喝的是高碎,省钱味儿也还成。”
陈书记笑眯眯地坐着:“旧社会的劳动人民能喝上高碎就不错了。有的时候,饭店的东家恨不得拿树叶子来凑数,不过是让茶水变个色糊弄一下大家伙。”
他接过茶杯,有些烫手,便放在了身前。
“小郑,坐坐坐,这可是你的地盘,你怎么比我还拘谨?”
郑卫民心道,我能不拘谨么?
陈书记脸上笑容依旧:“我不在你们学校都听到过一个传闻,说你郑卫民喜欢让别人叫你郑副书记,是不是?听说当年在学生会的时候也坚决让大家把那个副字儿给你带上?”
郑卫民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心痒,副字儿就给加上了,其实我本来就是副的,也不算叫错。”
“哎,这也可以说是实事求是了。”陈书记换了话题:“你的论文第二部分我看到了,胆子很大,想到了前面去。但不会是只想到这里吧?”
郑卫民说道:“陈书记,您是知道的,我把辩论赛先给发展起来了,现在又有文化周的活动,后面还有演讲比赛。我想着,关于第二部分的话题,是不是可以先尝试让大学生们讨论一下?”
大学生们的思想解放,想到什么都很合理,谁也无法想到下一个被提起的话题是哪一个,哪怕是这群学生自已也不会想到。
年轻是他们的标签,年轻代表着敢想敢说,敢站在人前无所畏惧、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已的见解并无视外人异样眼光。
陈书记只是略略点头:“小郑同志,有没有第三部分?”
郑卫民愣了一下,陈书记接着说道:“你是学历史的,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马上得天下和马上治天下是两回事。第三部分,有没有什么想法?”
郑卫民说道:“有一些浅见,陈书记不要笑我。”
“年轻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看看这里,又没有外人,这样你都不敢说,还要指望大学生们来讨论?你是团委副书记,要有副书记的样子!”
郑卫民便说道:“那我大胆说一说。”
“你说!”
“可能会很快开展谈判,也可能会再过几年,领导的决策是什么样我不去妄议;但在谈判之后,不会马上收回,要给双方时间来准备,可能是十年还是多少年我也不敢确定,但我敢确定的是,在谈判之后,英国人不会这么安稳,他们会在意识形态上大做文章,扰乱当地民众的归属感,打造出一个富家养子被贫穷父母吸血的故事出来,从而引起当地民众的反对情绪,阻挠回归。”
“富在深山有远亲……嗯,这种状况大家都不喜欢,如果真的放到自已身上,那更要跺脚骂娘了。”
郑卫民说道:“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