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小蝶看着躺在床上的许元,想着不由呢喃出声。
如今灵能尽失,她的言灵自然也失去了效用,体内的寒症没有载体可以影响外界,只能影响她自己。
她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倚着墙壁,原本就冷白的脸色此刻显得格外苍白,眼眸内的血梅缓缓地流转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了。
原本在牢笼内她还想着出来之后可以复仇…
但现在她已经几乎相当于是个废人,修为尽失,体内半点灵能没有。
而又因为体内的血寒症,她现在仅仅只有一年的寿命可活了,明年的昨日,恐怕就是她体内寒症彻底爆发的那一天。
一年时间……她能将修为重修回来吗?
可就算重修回来又怎么样?
那该死的血面人是宗师!
过去的她以为自己虽然是先天境,可凭借自己的特殊性,或许遇到宗师也能一战。
可真正与宗师交手过后她才明白,先天修士和宗师之间的战力完全就不是在一个维度的,宗师就宛若得道的仙人,而先天修士却仍是肉体凡胎。
与血面人一战当中,她只感到了无力,她拼尽全力,用尽十八年来练刀的技巧,甚至忍受着寒症的折磨,利用寒症带来的异变和言灵与他一战,可竟然伤不到他分毫!
“难道我就要这样虚度最后一年活着的光阴,眼睁睁看着仇人逍遥在外,却无法为父亲报仇,什么也做不到吗……就连夺回阴阳宫,也做不到了…”
扑小蝶感受着体内枯竭的灵能,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刻。
自哀自弃了许久,扑小蝶低垂着眼帘再度去检查许元的脉搏,握着他的手腕,能感到一些脉搏的跳动,但失去灵能的她,没有技巧,也无法判断许元的具体情况,无法用灵能进行探查。
于是她也只好将手放在了许元的胸膛上,去确认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以及放在他的鼻下,确认他还有呼吸。
她很怕血面人是在耍她,毕竟那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愉悦自己,一切令人愉悦的事情他都干得出来。
简直是个出生!
可她拿对面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想到自己喊了对方父亲,每每回想,只觉得屈辱涌上心头,无比压抑。
只是,检查完了许元的身体过后,扑小蝶忽然觉得有股越发强烈的尿意。
“也对,我如今没有修为,身体代谢自然也就如凡人一般了…”
被困了一个凌晨,一个普通人自然会想上厕所。
于是扑小蝶带着苦涩和无奈,只好起身匆匆去了木屋旁的如厕,褪下裙子蹲下。
不久后又起身。
轻松了不少的她洗个了手,再度回到了木屋,说实话,这种俗事她已经许久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了,到达先天境之后,身体就可以进入辟谷的状态。
只是……
当扑小蝶回来,伸手要去给许元将被褥拉上去一些,再度触碰到他的身体的那一刻。
那种不适的感觉,又再度蔓延上她的小腹,她浑身僵硬了一下,将手从许元身上离开。
不适的感觉逐渐消退。
可当她再度触碰,不适的感觉又再度回归,并且越发强烈,随着时间的流动。
她忽然明白,这似乎是……另一种俗事。
作为阴阳宫内的弟子,她当然不是什么都不懂,至少看过一些介绍的书籍。
“这是……副作用?”扑小蝶薄如蝉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了起来。
她想起了血面人语气意味深长说起的话。
也知道所谓的副作用根本不可能是他无法预料的,甚至就是他故意的,他乐于看到这样愉悦的事情。
“嗯……”
只是此刻,许元的嘴唇微张,呢喃着不知什么话语,眼眸,也逐渐艰难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