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顿消,她轻笑起来,师兄这模样可不多见。
旁边“咔擦咔擦”声不断,桑榆看过去。
容文文这女魔头正斜倚着青竹,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容与狼狈的身形,将瓜子皮丢得到处都是,毫无尊敬友爱的师兄妹之谊。
桑榆失笑,唤道:“文文师妹。”
容文文嗑着瓜子的动作一顿,看清来人,立马捧着装着瓜子的盘子兴奋地蹦了过来,瓜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却始终稳稳地待在盘子里。
“小鱼儿师姐。”她已经蹦到两人面前,将头靠在桑榆肩上,撒娇般蹭了蹭。
容与还在练着剑,三个女孩子已经抱团笑了起来。
等容与可怜巴巴地完成今日挥剑任务过来时,犹插不上话。
“小鱼儿,”容与高声唤了一声,见三人终于将目光移过来,笑了笑,“你是来看我的吗?”
阳光正偏斜过来,落在这方,容与整个人落在阳光之下,身后是长势旺盛的剑竹林,一时分不清哪个更挺拔些。
桑榆一时失了神。
连嫣儿看看两人,再看看自己和容文文,轻叹一声,“罢了,我和师妹就像那天边的红日,可是刺目得紧。”
桑榆回神,被这话逗得面上绯红,“师姐,你怎么学了飞儿师妹说话。”
连嫣儿手痒地掐了掐她的面颊,感受着指尖滚烫的热意,不再逗她,摆摆手,拉着不情不愿的容文文走了。
“师兄。”桑榆看着容与快步上前,随风吹来剑竹的清香,还有他身上微微的汗意,修者体洁,并不难闻。
她掏出手帕,踮起脚来为他拭去额间的汗,“累不累?”
明明有清洁咒、清尘咒、除尘诀等等一众咒诀,两人偏默契地没有提起,一个擦汗,一个微微弯腰低头,享受着心上人的照顾。
剑竹林下清凉舒爽,投下的阴影渐渐拉长。
一吻毕。
容与满足地揽着桑榆,微微叹息,“小鱼儿,我们一月没见了。”
听起来好委屈的样子。
桑榆将头靠在他胸前,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笑意止不住地在眉梢眼角间流淌,“我接下来每日都可以过来。”
“不过,”她伸出手,纤纤细指点点他深蓝练功服内雪白的内衬,“师兄,你有空见我么?”
容与被她这动作弄得心痒痒的,抓住她细白的指尖,拉至唇边吻了吻。
“你若来,我当然得有空。”
桑榆心跳微微加快了些,她将发烫的脸埋进他胸膛,“油嘴滑舌。”说话的声音隔着衣裳传出来,轻软的嗓音有细微的失真。
“呵呵呵呵呵。”
离得近,彼此急促的心跳清晰可闻,容与得意地笑起来。
朗润的春风拂过,竹叶翻飞,剑竹林间有啸声隐隐附和。
温存片刻,桑榆才想起他的课业来。
“师兄,你落下的课业如何了?”
“峰主说我修为犹有不足,每日最多只能挥剑十五万下,”容与有些郁闷,“如今还欠了两百多万下。”
他怀疑峰主是故意的,前两个半月的任务都是每日挥剑三万下,没得后半个月之后就改成每日挥剑十万下,至今未改。
桑榆算了算,安慰他,“再有一个月半月就差不多了。”
“那你安慰安慰我。”容与低头在她脖子间蹭了蹭,在她笑着缩了缩时,轻轻吻上她唇角,“再亲一个。”
桑榆揽紧他的腰,气息渐沉。
自那日之后,桑榆每日都趁着下学后的空闲时间跑去剑峰。
这日,岩峰峰主星岩受剑峰峰主程颐邀请,到他的宝贝基地里瞧瞧。
恰他心血来潮,不划破虚空赶路,而是慢悠悠地御剑飞行,正见到自己的小弟子欢欢喜喜地扑进剑峰弟子怀里的场景。
星岩:……
非礼勿视,星岩移开了视线。
千岁多了还是孑然一身的星族族长直面耀眼的太阳,被刺得眼睛酸疼,眨了眨眼,灵剑降下剑峰时,就听闻师弟大呼小叫的嗓音。
“星岩师兄,你怎么哭了?”
星岩擦了擦眼角残存的泪,冷静地回:“太阳光太猛,被刺到了。”
程颐一脸的不相信,犹在大声叫嚷,“星岩师兄,你就别骗师弟我了。千年师兄弟,我还不了解你吗?别看你整日一副冷硬不好接近的模样,实际你才是同一辈师兄弟中心肠最软的那个。”
“还记得你千年前进入凡间秘境那一次吗?你可是哭了好几日,最后将九曜前辈哭烦了将你嘴巴堵上你才不哭的。”
星岩:“……”
都是千年前的旧事了师弟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不过好像有点不对,程颐师弟今日嗓门怎么这般大?
正想着,虚空中传来一丝波动。星岩暗道不好,一个箭步上前将程颐还在咧咧的大嘴堵住,随即另一手一挥,虚空“哗啦啦”掉下三名弟子来。
程万里、连嫣儿、程昱。
三名弟子各自站稳,端端正正给星岩见了礼,“星岩师伯好!”
“你们好!”星岩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剑峰出了名的难缠的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