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人还在半空,灵宝已经在空间之力的推动下,闪身来到云芝身后,抱着文伶儿往后退出老远。
所有人根本无法肉眼捕捉她的动作,这头人刚现身,不远处虚幻的残影才彻底消失。
“真女!”花烨惊骇无比,等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已经来不及阻止。
云芝转身看向船尾的二人,露出得逞笑容,唇瓣蠕动下轻飘飘说出五个字,“风歌,杀了她。”
霎时,文伶儿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光,脸上的表情也全都消失。
她的脑子里正在不停重复着云芝对她下达的命令。
“杀了她!”
“风歌,杀了她!”
文伶儿右手长袖中藏着的匕首,迅速刺向灵宝。
灵宝只感觉身侧有破风声传来,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近在眼前。
“翁——”一道无形的屏障立刻出现在少女的胸口,已经动用过一次空间之力的灵宝,此刻只觉脑袋眩晕刺痛。
她脑子的蛊虫,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了,现在不过用了一点点异能就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
本以为这出其不意的一招会让灵宝不死也重伤,但匕首在距离灵宝一寸距离时,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灵宝胸前的能量屏障,而是文伶儿自己停下了动作,她此刻双眼充血,死死咬着牙,握住匕首的手正在剧烈颤抖,“噗——”
一口暗红色血液从她口中吐出,短短一秒内,她自断了所有筋脉,解除云芝对她控制的同时,也冲破了身上的哑穴,“走!灵宝,这是——陷阱!走啊。”
手中匕首哐当落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推开了灵宝,随即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地后倒去。
灵宝眼疾手快拉住人往自己怀里揽,“伶儿姐姐?”
“灵宝!”花佑祁大喊一声,刚迈出一步,毒灼已经闪到他跟前。
于此同时,几个罗刹也动身拦住了想过去的疯人萧和沈苛。
“风歌???”云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文伶儿居然为了摆脱她的控制自断了筋脉,筋脉一旦断了,轻者终身痿症,重者直接丧命。
她抬脚迈出一步,面色一白,捂住胸口,哇的呕出一口鲜血。
花烨扶住她,眼里满是惊骇,“教,教主,你——你对真女下了同命蛊?”
同命蛊,若子虫死,母虫虽不会死但也会受到波及,可若母虫死,子虫必死。
花烨惊骇的同时,也想明白云芝的打算,这是想用文伶儿的命来威胁黎白等人。
只可惜结果却不尽人意。
灵宝拉着文伶儿的手,检查了她的脉搏,很微弱,但确实还没死。
眼下她也顾不得再与船上之人纠缠,抱起文伶儿纵身往客船下飞。
“疯爷爷,走,先救人。”
老头率先抽身落下码头,朝少女消失的方向追去,两个少年断后,确定身后之人没追来后,转头加速。
刚才的不过短短过了十招,毒灼的身上就被留下两道剑伤,此时他正捂着肩膀大口喘气。
“教主,就这么让他们把真女带走了?”
花烨也紧张问道,“教主,您的伤?”
云芝盯着几人消失的方向,面色惨白,胸口发胀,她能感觉到文伶儿体内的子虫还没彻底死去,若他们用文伶儿逼迫文子骞——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
思忖片刻后,她又垂下眼眸双肩不停颤抖,似笑又似在哭。
其余几人见她这副模样,面面相觑后谁都不敢再开口。
片刻后,云芝敛下所有情绪,默默转身,“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她刚才的确在笑,但却在笑自己。亲眼见到自己的闺女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她居然还能保持理智,或许自始至终她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也不适合做一个母亲。
她没有血,也没有肉,她的心中只有复仇。
只是可惜了,这么完美的计划本应该在她的掌控之中才是,最后却败在了文伶儿手上。
果然,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不可控因素,只有自己能完全服从自己。
“花烨,给文子骞传信,告诉他,风歌——不,告诉他文伶儿已经死在了黎白手中,但不要提——提前动手一事。”冷声下令后,云芝正好路过文伶儿在船上的客房门口,她没再多看一眼,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可——真女她——”
“按我说的去做。”云芝声音冷了下来。
“是。”
......
杜水码头外。
官道上。
一中年富商,正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地蹲在路边儿上瑟瑟发抖。
正夏的热风本该吹得人燥热难耐,富商的后背却不停地冒着冷汗。
直到马车里的所有行囊都被人扔下车,直到马车声彻底消失在他的耳朵里,他才敢转身。
“唔——”确定那群凶神恶煞之徒都走了,富商一屁股跌坐在地,劫后余生的心悸让他不得不用力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如此才能有又活过来的感觉。
两个小厮跟一个车夫,就在坐在他旁边,同样面色惨白抖若筛糠。
谁能想到陪老爷出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