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花高逸瞪了亲儿子一眼,“怎么?以为我们要训你?有那时间不如多去想想办法。”
苏月上前,脸上少了往日那份沉着冷静的笑意,她深吸口气才开口道,“祁儿,灵宝,你俩即刻去南藩。家里那边由我去说。”
转头看向身边众人,她又道,“罗帮主,你结交的商旅多,就麻烦你跟这些人打听打听消息。”
罗八川点头,“我这就出发,另外再命帮众给沈苛跟小文传个消息,看看太医院的人有没有办法。”
花高逸,“我会动用关系多搜罗些古籍回来,到时给你们送到月儿村。”
沧铭天嗓音压抑,“那我去一趟南越,看看那边能不能查到一些消息。若南越找不到线索,我再去南藩寻你们。”
苏月没有拦着,小豆子有她看着倒也无碍,“好,你去南越时先回一趟桃花里,那里有很多我爹以前留下来的古籍,说不定也能有线索。
小韬、千千,你俩暂时留在月儿村看好场子,此事切记不可让黎阿爷黎阿奶他们知道。”
二人点头,“好,花叔,古籍不用送到月儿村来,免得阿爷阿奶他们起疑,我与千千去花府看就行。”
花高逸点头,没再多说。
“疯老头那边我回头托季聆风传个信,看他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至于小文苛儿那边......”
“先生,小师弟那边早已经知晓了......”花佑祁道。
立刻迎来黎韬一记铁砂掌,少年嗓音略微紧绷,“连小师弟你都说,却不跟我这个亲哥说。你还是不是人了?”
“小韬,真不怪我,是小师弟自己发现的。”
这话让黎韬心里愈加堵得慌,他作为亲哥,却没发现灵宝的异常,他真该死。
“我——”
“行了,都别吵了。事不宜迟,各自出发吧。灵宝、祁儿,你们现在就去码头,切记一切小心。”苏月出声,心头有千思万绪,却也顾不得那么多,眼下最要紧还是找到解蛊的办法。
灵宝跟花佑祁就这么被众人推搡着跟罗八川一道离了月儿村。
......
二月初。
京都。
皇宫太医院,从年前到二月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
自灵宝一行离京后,玄光帝立刻下令,接到命令的太医院不敢怠慢,人手两沓医药典籍翻得废寝忘食。
京都各大小书局跟医蛊相关的书籍皆被一扫而空,一车一车地往皇宫里搬。
可查了几月时间却没有丝毫进展。
今日又收到听风阁传的风讯,漕运行、花家、听风阁几乎倾巢而出。
玄光帝坐在御书房,心神不宁。
而京中的异样,百姓自然有所察觉,一时间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不知是不是宫中又出了什么乱子。
京都才刚出了谋反的乱子,闹得人心惶惶。
如今京都才刚稳定下来,可再也经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啊。
三朝元老,魏太师被召进宫。
御书房中,沈苛朝魏老太师鞠了一躬,吓得八十来岁的老太师险些从圈椅上摔下来,“陛下,您这是折煞老臣啊。”
“老太师乃三朝元老,又是皇爷爷遗诏里亲点的顾命大臣,当得朕此礼。”
沈苛正色,接着道,“今日传老太师入宫,亦是朕有要事相托。”
“陛下但请吩咐。”
“朕有事要离京一段时间,想托老太师在此期间暂代管理朝堂。而今朝中新旧朝臣各半,相互不服,在朕心里,唯有魏老太师能镇得住他们。”
沈苛招手,门外一道身影转至,“朕会留下一道任命手谕,另,青统领会留下辅佐老太师用。”
“魏太师”
青鳞拱手行礼。
魏晟看了他一眼,也正色下来,苍老眼眸,眸色深沉,旋即他看向气宇轩昂的少年皇帝,“陛下,您是非去不可?”
“是,非去不可。”
魏晟沉默片刻,两手交叠在身前,眼底闪过精光,“既如此,陛下,比起一纸手谕,当予老臣龙符更为妥当。有龙符在手如陛下亲临,老臣办事也更名正言顺不是?”
少年皇帝面不改色,“自古朝堂分文武,朝政事务交于魏太师朕放心,这龙符,朕觉得放在青统领手上更为合适,魏太师说呢?”
魏晟眯眼,丝毫不避讳在场的青鳞,“陛下是觉得,我三朝元老的功劳还不如青统领?”
“非也。魏太师,你守的是朝堂,是朕。而青统领随朕从战场厮杀活下来的,他守的是朕的子民。在朕心中,民比君重。再则二位皆是有功之臣,何必要争个高低,我们都是为了守住这江山社稷,不是吗?”
静静凝视少年片刻,魏晟笑开,起身郑重行了一礼,“臣,愿以老躯为陛下镇守朝堂,万死不辞!”
夜深,一队快马穿过京都城门,驰入远方夜色。
青鳞站在城墙之上,目送快马消失。
距离京都百里外,一匹快马正疾驰在空旷官道上。
“驾!”黎文大喝一声,双眼通红,鞭子重重甩在马屁股上。
五个时辰前,他被沈苛告知灵宝中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