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炼药房,灵宝傻眼了。
药架子,木箱子被人翻得乱糟糟,各种药材、瓷瓶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就跟进贼了似的。
要真进贼,她还就不惊了,疯爷爷一个爱药材如命的人到底要找啥能把家里搞得这么乱?
转脚去到睡房,老头正撅着屁股在翻衣柜。
灵宝走近,扯他衣袖,“疯爷爷,你找啥?帮你!”
老头抬眸看她,心急如焚挠头抓脸的,“灵,灵宝啊,爷爷的宝贝不见了!”
“啥宝贝?”
“就是一个小木匣子,那是爷爷最宝贝的东西了,哎呀放哪儿去了呀?”老头比画完,又继续翻。
小木匣子?灵宝愣了两秒,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一抬手,小木匣子出现在手中。
这还是灵宝周岁生辰时,老头送她的生辰礼物,一直都放在空间里未曾动过。
“疯爷爷,喏!是这个吧?”她把木匣子递给他,笑嘻嘻道,“你放在枕头下的,忘了?”
老头接过匣子,擦了擦额角急出来的汗水,笑了,“瞧瞧,爷爷真是老了,记性越来越不好。”
拉着娃坐到木床上,老头打开木匣子摸了摸里面的虫茧又合上,“再有俩月,就是灵宝生辰了,爷爷得给你备一份最贵重的礼物。
这叫千毒虫,别看它现在只是虫茧,以后孵化出来的小虫子,能解世间任何的毒,宝贝着呢。
等你过生辰了,爷爷就把它送给你。”
灵宝盯着老头,眸心微微颤动,旋即她压心中那缕不安,笑出一排银牙,“疯爷爷,哪有送人礼物提前告知的呀?都没惊喜了!”
疯人萧重又把木匣子塞回枕头下,看着灵宝同样笑眯眼,“桀桀桀!你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
灵宝乖乖点头,起身拉着老头往自家菜园子里走,“疯爷爷,吃秋橘去,可甜可甜了”
“诶诶呀!爷爷还没收拾屋子呢。”
将疯人萧带到后院里,灵宝拉着花佑祁就往院外走。
“先去趟悠然居”,少女嗓音有些沉闷,脸色并不好看。
少年皱眉,但并未多问,跳上马车缰绳一甩,黄土路顷刻扬起一路灰尘。
慢一步出来的俩兄弟,出门就吃了一鼻子灰,气得俩冲马车屁股怒骂,“小花花,明儿非得让你屁股开花。”
身后,老头边剥橘子边吃边冷哼,“你们俩今儿又没课,着急出门干嘛?”
俩抬脚想溜,“......”
腰带立马被钳住,“想跑?先帮爷爷把屋子收拾了,再跟爷爷上山采药去。”
......
马车出了瘴气林外,速度缓缓降了下来。
灵宝坐在马车里,素手支颚,不知在想些什么。
清风吹起马车帘子,花佑祁回头正好瞧见少女沉思模样。
“灵宝,怎么了?”
灵宝淡淡视线睨了过去,“疯爷爷开始忘记十年前的记忆了。”
少年微怔,“是疯爷爷的毒发作了?”
“不知,疯爷爷体内的毒一直没什么别的症状,也没找到是何原因,先去干爹那儿一趟问问吧。”
花佑祁回头过,默默加快了马车速度,“这几年四大势力严格把守陆路跟水路关口,但依旧有人数次潜入到内城,虽然都及时清理了,但也证明外头的人始终没有死心。
要不趁此机会,咱们出去一趟找找疯爷爷体内的毒有没有别的线索。”
“嗯。”是得去找找,今日这种失忆的现象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愁人!
内城数年如一日的混乱。
一进城便能听见打架斗殴声,从街头传到结尾。
马车沿着北街一路往南街,最后一拐弯停在了悠然居后院门外。
少年少女没走门,习惯了翻窗。
刚从窗口冒头,迎面飞来一把折扇。
“诶哟!”花佑祁一声惨叫,险些被这一击打落。
灵宝率先翻进厢房。
“干爹!”
“二伯,你怎么回回都能猜到我翻左边还是右边?”少年翻进厢房,揉着额头抱怨。
“数年如一日,回回你不都走的左边么?”季聆风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看向少年。
灵宝在自己人面前是急性子,坐下便开口,“干爹,今早疯爷爷又忘事儿了。”
季聆风微怔,旋即收起笑脸,正色道,“老东西,一直没见有别的什么不适,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当初我便查过各类古籍,可惜并没找到有关这种毒的记载。”
花佑祁走到矮几前蹲下,给二伯倒了一杯茶,又给灵宝倒了一杯,“灵宝,二伯,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季聆风睨他,“你想说,万药谷的古荷?”
灵宝眼睛一亮,“对啊,一乃乃,之前他说过可以去找他。”
季聆风点头,“这毒咱们无从稽考,他既知道一些信息,去问问也好。”
花佑祁双手交叠趴在矮几上,挑眉坏笑,“万药谷就在东巍境内徐州外滩的小岛上,而且——罗刹鬼宗教近年来在东巍境内多了好几个据点。其中最大的据点便在徐州。”
“臭小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