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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日功夫,白云城内外已经炸开三枚信号弹。
月儿村沉睡的村民,不少人迷迷糊糊听了个响,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天寒地冻的,谁也不想离开暖烘烘的被窝。
再则,月儿村的宁静安全已经在村民心中扎了根,压根就没想到会有危险发生。
村外瘴气林,瘴气氤氲,树影诡谲。
雪花片片飘落,于寒风中轻如絮。
两道魁梧黑影身法如魅,迅疾如虎,从密林里窜出,快速朝着月儿村奔去。
下一瞬,无数箭矢破空声袭来。
瘴气林后方,山道尽头处,红衣男人静立,在暗淡月光下更显妖魅。
他身后,听雨撑着一把油纸扇,冷眼望着不远处地上被箭矢扎成了筛子却依旧没气绝的身影。
“阁主,是罗刹。”
季聆风皱眉,“把人送去漕运行”
“阁主,不带回咱们悠然居?”
“悠然居是吃饭赏景的地方,岂能放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听雨应是,一挥手,底下人立马抬着人出了村。
因为摸不清敌人具体人数,季聆风几乎将听风阁内所有高手都聚集到了月儿村。
还好只来了两个罗刹,否则今夜注定会是一场硬仗。
“走吧,回内城”,男人迈开步子慢悠悠踏雪往村外而去。
“还是阁主英明,知道他们最后一击定会选择月儿村,早早便设下了埋伏。”听雨将油纸扇撑在合适的高度,遮挡雪花的同时又能挡去些许寒风。
“混进来的这些势力,接二连三失败,最后一击必定是月儿村。
因为他们觉着,月儿村是将城内几个势力凝聚起来的关键。
既然已经暴露,只要能将月儿村屠戮干净,没了联结几个势力的纽带,流放之地又会回到从前相互内斗的景象。
哼——愚蠢”
“阁主说的是,凝聚几大势力的自然不是月儿村,而是灵宝小姐。”
“我干女儿自然是其中原因之一,更主要的还是大家都有共同的利益。”
拂开有些遮挡视线的油纸扇,季聆风落入漫天飞雪中,任由雪花洒落在肩头。
后半夜一场暴雪,月儿村村民起床后,昨日刚打扫干净的院落又堆上了厚厚一层积雪。
冬日里无事可干,勤快的妇人们拿起铲子开始各自清扫门前雪,连同村道上的积雪也一并清理,方便村里人走路。
扫着扫着大伙儿又聚到一块扎堆扯闲谈,“昨夜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响,轰的一声,我当时睡得迷迷瞪瞪的,也不知是不是打雷。”
“我啥也没听见啊,我家那汉子鼾声如雷,再大的动静也被压下去了”
黎老太走出院子,听了一嘴大伙儿的议论,抬眸望着村外的方向面露担忧。
村里人都不知情,但黎家人是知道的。
几个娃一夜未归,全家人都没能睡得着觉,自然是听见了那一声烟花炸开的声响。
只是不知事情可否办妥?
漕运行总舵内。
灵宝睡醒睁开眼,看着头顶不一样的环境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小脸愣愣的。
听着屋外老头说话声,小女娃坐起,自个穿好衣裳鞋子,噔噔噔往外走。
“疯爷爷,人都抓完了吗?昨夜还有人再来闹事没?”
房门拉开,听见声音的俩老爷们儿扭头,见小女娃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耳畔两侧垂髻松松垮垮一高一低,浑然不见往日里干净整洁的模样。
“......”疯人萧扭头望向罗八川,“你给娃梳个头?”
罗八川,“......你怎么不梳?”
疯人萧指着自个脑袋,“爷爷要是会梳头至于只留这么一根小鞭子?”
......罗八川摸了摸自个满头浓密的秀发,默了默,还是去自己的房间摸了把梳子出来。
俩大老爷们儿一个泉水指挥官,一个挥手一顿操作,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堪堪把头发梳好。
最后俩默契地把房间里所有能照出影子的东西全收了起来。
仨来到饭厅里吃早饭,刚坐下,屋外便传来一阵咋咋呼呼声。
“疯爷爷,灵宝,本少爷来了!”
“罗叔叔,我们还没吃早饭呢,给我们留......点!”
几个小子冲进饭厅,瞧见上位坐着的女娃模样,顿时消了声气。
饭桌前一手筷子一手肉包子的女娃,脑门两侧各顶一个乱糟糟的发髻,一高一低,一肥一瘦,谁也不服谁。
花佑祁瞪着眼睛走进,跟看什么稀奇似的,抬手掂了掂娃的头发。
罗八川跟疯人萧想拿包子塞他嘴,已经来不及了。
“灵宝,你这,跟被人炸了的牛粪坨坨是怎么绑的?太新意了。”
灵宝刚咬下一口包子,闻言不会动了,黑漆漆眸子往上抬了抬,“牛粪坨坨?”
后头俩兄弟忍不住了,抱着肚子大笑出声,“哈哈哈,小花花,你这形容得太贴切了”
“再插上两朵花,就应了那什么——”
“两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花佑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