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鸡还没吃上两口,长街街头突然一阵骚动,大群手拿长枪的骑兵杀到。
师姐弟二人对视一眼,立马窜了出去,“疯爷爷,别玩了,后边官兵杀来了”
小女娃一手拿鸡,一手攥菊花,几个纵越落到老头肩颈上,不急不缓给老头簪上花才道,“出城吧,不玩了,早点回去还能吃上后院秋橘呢。可甜了!”
“桀桀桀,爷爷听灵宝的,走”,抓上使劲儿往半空窜的小子——老头顿感一沉??
“祁儿,你他娘是不是长胖了?哎呀哎呀——爷爷抓不住了,你自个跑吧!”
花佑祁不干,盘着老头大腿,锁死,“疯爷爷,不是长胖了,本少爷是又长高了,哈哈哈!”
仨一溜烟从城门窜了出去,等背后追来的骑兵赶来,只来得及吃上一嘴灰。
出了边城数十里,老头才慢下脚步,一老两小慢悠悠往白云城唯一的陆路赶去。
老头正了正头上的簪花,取下后背麻袋递给灵宝,“桀桀桀!带回去给你爷奶爹娘,这也算是南越的特产。”
灵宝小手拂过,麻袋消失,又把没啃完的叫花鸡拿了出来,一边啃一边问,“疯爷爷,银子也算特产?”
老头夺过娃手里满是牙印儿的鸡,丝毫不嫌弃往嘴里塞,“怎么不算,那银子是不是南越银矿挖出来的?你在赤水还能找出一座姓南越的银矿不成?”
灵宝点头,疯爷爷说的有道理!
花佑祁虎口夺食,掰下一只鸡腿递回给灵宝,认同,“那不能,赤水的矿山都姓花!”
老头顿了顿,一嘴油的看向他,似笑非笑!
脸上就差写上‘不一定’仨字了。
小少爷不想一回白云城就当冤大头,立马岔开话题,“疯爷爷,那些都是普通驻守边关的骑兵,不是皇城追来的。咱这一路算不算白历练了?”
“哎呀呀,没跟来还不好?爷爷我倒是乐得清闲,不用打架,每天吃吃喝喝,有事儿没事儿的再去逛逛豪宅,多好,多惬意啊。”
他道,“再说,劫富济贫、锄强扶弱哪一个不是历练?人生在世,不能光想着打打杀杀,得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儿,你说是吧?灵宝!”
小灵宝挠了挠脸,她想做有意义的事儿,但她更想做天下第一呐,不打架怎么行?
娃正经道,“宝可以一边打打杀杀,一边做有意义的事儿”
“”吔!好像也并不冲突噢!
越往赤水方向走,环境可见的眼熟起来。
道路两侧俊松高耸入云,往远一些的地方看,还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浅薄瘴气氤氲,说明那边是有乌毒木林。
道路尽头,一块界碑斜斜驻立,隐隐能瞧其上斑驳的赤水二字。
一路笑闹、头顶菊花回来的三人到得界碑附近,脸上笑意缓缓收去。
连同脚步也慢了下来,视线不着痕迹掠过道路两侧。
灌木杂草连成一片,在秋风下轻轻摇晃。
花佑祁顿了顿脚步,拉上灵宝的手,在她手背处轻拍两下。
小心!
有埋伏!
灵宝淡定如初,眼底漾起一缕兴奋。
刚还在说打架来着,这么快就来。
师父给的参差剑一直都没机会用,她可遗憾了!
正好,今日用来见见血!
疯人萧走在最前头,不经意把双手环抱于胸前,实则已经在自个腋窝下掏毒药了。
草他爹的,临门一脚就到家,还得再打一次。
烦死了!
四周诡异寂静,肃杀之气在方寸空间里弥漫开了。
灌木丛后传出一声极细微的刀刃出鞘声。
下一秒,紧绷气氛于远处拐角驶来的豪华马车嘎吱声中崩塌。
马车帘子被折扇撩开,露出季聆风那张绝美俊颜,依旧是一身红衣,妖冶却不失优雅。
紧接男人头顶又挤出半个身子,花高逸笑容满面,冲着老小仨这边使劲挥手,“儿啊,祁儿,爹爹来接你了!哈哈哈!”
季聆风抬扇,将头顶上的脑袋拍了回去,“花家主,搭车就要有搭车的礼貌,本阁主可不喜跟人贴得这般近。”
继马车后,道路左边是听雨,领着二十来个听风阁好手,各个手里配好弩,腰间悬弯刃。
右边,由花乙领头,同样领着不下二十余人的队伍,各个手腕上配戴暗器装置,神情严肃,气息外泄。
本就不怎么宽敞的道路,愣是被几十个人挤得满满当当。
疯人萧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老脸直抽抽。
又让他俩给装到了!
花佑祁肩膀放松下来,拉起打不成架,小脸拉得老长的灵宝迎了上去,“老头,你这次来得挺是时候啊!”
花高逸跳下马车,脸上笑意更甚,“对外人都不说谎,怎么对亲爹还说上谎了?黎家小子可都告诉我了,说你想爹想得紧呐,哈哈哈。快来让爹抱一抱!”
小少爷牵着灵宝拐了个弯,直接往马车而去。
丝毫不给亲爹面子,“爹,我不是小孩子了,你这样我面子往哪儿搁?”
花高逸习以为常,丝毫不在意,屁颠屁颠跟在儿子身后,“哎呀呀,我说你这衣裳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