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们一家可能当晚就被灭口了。
还有小灵宝,打从生下来,就一直在护着他们,想着想着黎家人纷纷把视线转向灵宝,有感激,有心疼,也有骄傲。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黎家人重新坐回凳子,个个脸上都带着颓废。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们一家小老百姓如何能去对付得了高高在上的王爷?别说现在的处境,就是放在以前家里全盛时,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皇室的人。
把这些心思压了压,众人的视线聚集到桌上玉筒。
同时也很好奇,这玉筒里到底装的什么,会害得他们一家颠沛流离,几经生死。
疯人萧把娃搁桌上,拿起玉筒仔细打量,拧了拧,没拧开,“这玉筒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得找专门干这行的人来,才能打开”
“哟,干这行的不正有个现成的嘛,文子骞啊”,老头嘿嘿笑,拿着玉筒就往怀里踹,想了想,又递给了灵宝,这玩意有些烫手,还是放灵宝那儿比较安全,“崽,收好了,回头爷爷找一趟文子骞,让他帮帮忙”
瞧着娃儿准备往怀里揣,沧铭天身子一僵,眼珠子不经意转向小奶娃,一眨不眨的,什么高冷,在好奇心的作祟下荡然无存。
撇见师父偷摸看过来的眼神,灵宝已经放进怀里的手,又缓缓伸了出来,她咧嘴一笑,手里握住的玉筒凭空消失。
沧铭天,“......”
看师父有些发怔的小表情,灵宝一扬眉,玉筒再次出现,过后又消失。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桌上的令牌,谁也没注意到一大一小私底下的小互动。
苏月拿起桌上的令牌,一面刻着柒,一面刻着晋,她递到有些发怔的沧铭天面前晃了晃,问,“这你应该认识吧?”
沧铭天眨眨眼,缓了缓有些酸涩的眼睛,视线看向令牌,淡淡道,“南越边境的小国中晋,这是他们皇室的暗卫令牌,七杀殿,曾经交过手,实力,很一般”
疯人萧啧啧两声,见不得某些人装逼,起身走向药炉,看药去了。
刚走两步,又转身回来拎起奶娃,小白眼一翻,嘀咕,“崽,别学那小子,装逼会遭雷劈”
沧铭天,“......”
黎诚盛继续发问,“沧将军,这么说来,刺客是从中晋来的东巍,目的是为了这玉筒?”
沧铭天摇头,“为了玉筒是真,但不一定是七杀殿的人,我刚才检查了他手上的茧,不像是长期握刀的,倒像是经常使用短刃的”
“倒也不必再猜这刺客的来处,重点还是玉筒,等之后玉筒打开了,自然一切明了”,苏月起身从疯人萧怀里抱过奶娃,指了指桌面,“灵宝,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以后除了咱们不能跟任何人提及此事,可记得了?”
灵宝点头收了东西,巴巴望向阿奶,“阿奶,饿了”
大伙这才想起还没吃晚饭,“嗨,瞧这记性,都给忙忘了”,饭菜都一直在铁锅里温着,也不用再热一遍,端上桌就能吃。
“等等——”,老太太拿了抹布在桌上擦了好几遍,一想到刚才桌上的尸体,心里多少是有些膈应,不擦干净吃不下。
灶房门被推开,钱婆子探进脑袋,“疯老,那小娃醒了,要不要给他喂药?”
“我去吧”,老太太麻利擦干净桌子,起身走向药炉,“丁香,你去屋里把黎文黎韬没吃完的乳糖拿来,药苦,吃点糖没那么遭罪”
丁香应着,出了灶房。
喂了药,钱婆子把娃带回了她与丁香的房间,有人随时盯着,才能放心。
......
东巍,京都城内。
临近过年,街道上人来人往,大片的雪花刚落地便被人踩碎了去,化开的雪水把地上青石板洇湿,给周边的商铺添上一抹重色。
桐来客栈三楼厢房,一大一小立在窗台边,瞧着街道上撑着油纸扇来往的行人,文伶儿兴叹,“先生,咱们今年不能回去过年了”
回赤水地界的水路都被冻住了,若是走陆路,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又经受不住。
一只大手抚上头顶,文子骞浅笑,“想家了?”这年哪次都是他们俩过,在哪里过不一样?
“嗯”,文伶儿点头,抬眸望向男人,“想月儿村,想弟弟们和灵宝妹妹了”
“还有两味药,寻到了就回,寻不到,最晚明年四月回”,伸手将窗户关上,男人又道,“去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出门一趟”
未时末,屋外雪虐风饕,文子骞踏上马车,赶往京都城内最大的酒楼,闻香楼。
三楼一品香,小厮将人请进屋,门一关,屋外喧嚣被隔绝。
厢房内,淡淡香薰袅袅,紫袍男人端坐茶桌前,见人进门,男人略微抬头看去,露出一丝笑容,“文先生,考虑得如何?”
文子骞脸上挂着笑,行了江湖礼,而后坐在男人对面,瞧了眼对面男人衣着上的蟒纹,直接开门见山,“王爷,我文家向来不做朝廷生意,这次也算是破例了,明年五月你派人来取货便是,届时还望你信守承诺,将醉龙草一并带来”
男人抿了口茶,浅笑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本王还有一件事想向先生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