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心念一动。
屋外院子角落,两株带着泥土与水汽的绿植落下。花色为白,绿色为枝,花型小巧,花序呈伞房状,似点点繁星。
紧接,一颗小石子儿穿过荆棘藤缝隙,砸在了老头后脑勺上,“哎——唷”
疯人萧唠叨声戛然而止,咒骂声脱口而出,“他姥姥的”
老头抱起奶娃飞速冲出炼药房,“个狗币高人,就盯着老头我一人欺负是吧?你给爷爷出来,面对面单挑”
老头站在院子里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对着空气破口大骂,愤怒又憋屈。
闻声的黎家人面面相觑:“......”
疯老这是又挨灵宝揍了?
千星花就在眼前,老头却只望天唾沫横飞,灵宝伸手捂脸。揪着老头胡子指向院子角落,一字一字往外蹦,“发——发”
老头一愣,视线顺着奶娃手指望去,紧接瞳孔猛缩,一张老脸上五官渐渐扭曲,圆睁的眼睛直到撑累了才缓缓恢复正常大小。
抬手把下巴合上,老头习惯性将灵宝架上肩颈,走到墙角小心翼翼拿起千星花,眼神呆滞颤声喃喃,“灵宝啊,你瞅瞅这像不像千星花?爷爷该不是在做梦吧?”
灵宝垂眸思忖片刻,抬手一巴掌拍在老头脸上,一声脆响后,老头脸颊迅速红肿,眼神霎时清明。
“疼啊,疼的哈哈哈,爷爷——不是在做梦”,疯人萧呼吸急促眼眶发红,眼眸锃亮,笑容几近癫狂。
整个中原都找不出一株的千星花,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自己院子里?老头冥思苦想后得出一个结果。
黎家高人,不仅武艺高强,还是个——药王菩萨。
院墙另一侧,黎诚盛扒着荆棘围墙,伸着脖子,瞅见对面已经疯癫的老头,担忧道,“疯老,您,您没事吧?”
不能是被灵宝打傻了吧?
疯人萧没空搭理眼前人,抬头望天,露出崇拜之色,“高人呐,以后我疯人萧做小,您做大,不,以后我叫您爷爷”
不明所以的黎诚盛捂脸,嘴角一抽,又一抽。再抬眼时院中早已没了胖老头身影,激动兴奋声从炼药房传出,“黎家的,晚饭爷爷不吃了,忙着制药”
“诶——疯老,您不吃,灵宝要吃啊”
“桀桀桀桀,老头差点忘了”,一阵风吹过,黎诚盛怀里多了个奶娃,四目相对下是一双无辜一双无奈。
......
疯人萧是如何制药的外人一无所知,几近十个时辰里,隔壁院子都处于喊饭不应的状态,黎家人担心之余又不敢上前贸然打扰。
没人带着玩的仨崽子,只能跟着干活的大人在后院玩泥巴。
灵宝瞅着脏兮兮,一身稀泥的俩哥哥,嫌弃别开脸往院子角落看去。
两只灰毛兔抡着小嘴正在啃草,自从疯爷爷来了后,家里的兔子一天比一少,阿奶说兔子会生宝宝,可这么久了为啥还不生?
视线一转,灵宝看向仅剩的一只黄羽毛母鸡撇嘴。真是只没用的鸡,连蛋都不下,不像蔡奶奶家的鸡,每天都咯咯下蛋。
整个后院里,除了十几棵果树苗,空空如也,菜种子连苗都没长出来。
哎——真让人操心,灵宝悄悄往栅栏里塞了几只兔子跟鸡,随后闭眼沉入空间。
入口处,水雾弥漫,熟悉果香萦绕鼻尖,灵宝扭头看了眼地上依旧栩栩如生的男人,露出些许疑惑,“居然没有坏?”
摇了摇头,灵宝举步往山脚田间走去,头顶蓝白天空与眼下融融绿意流水潺潺相互映衬,宛如一幅妙笔春风的画卷,就是好像少了些什么?
小手轻抬,几只灰色小麻雀临空乍现,叽叽喳喳两声后,扑腾着翅膀往远处大山飞去。
心念一动,奶娃脚边又立马窜出一条手指粗细的黑耀蛇,可惜自己所见太过稀少,放在这里一点也不应景。
行至田坎,小娃一屁墩儿坐下,伸长小脚轻轻拨弄着田里绿植,随后扬起嘴角。
“小白菜”
“白萝卜”
“辣椒,包菜,莴苣...”,奶娃将自己在村里见过的所有蔬菜通通念了一遍,不一会儿,一棵棵菜苗从田地里冒头、生长、结果、再到成熟。
灵宝歪头沉思,回想之前疯爷爷说过的话,“这雪莲啊,生于海拔极高,温度极寒之地,花瓣碧绿,娇艳华美”
一朵海碗奇花立刻出现在脚边,甚至还带着片片雪花。手指触碰下,一股凉意顿时顺着手指蔓上手臂,灵宝收回小手,眼底疑惑更甚,“这就是天山雪莲?”
抬头望向田里的包菜,又看了看脚边雪莲,奶娃:“包菜?”
......
空间外,熟睡的灵宝已被阿娘移至前院。小妇人正在缝补奶娃的衣服,时而垂眸看向熟睡的奶娃,露出一脸笑颜,也不知为何,家里所有人就灵宝的衣服最容易破。
夕阳西沉,紫金光线映在小院每个人脸上。
几个妇人正在忙碌着晚饭,时而交头说上两句。俩崽子被钱婆子抓着小手正在仔细清洗手中泥污。
黎诚盛挑着满水的水桶跨进小院大门,往后院菜地而去。
隔壁小院里,突然乍起疯人萧桀桀怪笑之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