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寻常宴会上更受喜爱。 人们愿意与他碰杯,吃他讨好般的,递来嘴边的点心,虎视眈眈流连衣物下年轻美好的肉体,意图加快彼此同化的速度,好纠缠在一起。 弗朗兹离场片刻,再回来已抱着那瓶黄金酒。 “今晚,你总愿意喝我这一杯了。” 他迫不及待递杯,却被择明的好主意劝住。 “我自然愿意,不过,我更想今夜把它与众位共同分享。毕竟,没有比这再令人难忘的盛大派对了。” 话是蜜糖,说进本就欣喜若狂的弗朗兹心上,于是酒与酒杯都交付,并附一枚深深的,长久的手背吻,舌尖贪婪舔过掌心。 “听你的,我的小少爷。” 角落,伊凡贝内特看着那荒诞淫靡画面,看着莱特莱恩一一为人倒酒,包括打手侍从,最后走上阶梯高处。 那宛如登台敞开双臂,等待着指挥乐曲旋起。 “今夜,一敬弗朗兹阁下,这位伟人。一敬各为,我们友善可爱的朋友。三敬那位霍昭龙先生。” 突然提到霍昭龙,弗朗兹虽有不快,但很快又被择明的后话打消。 “没有这位怯懦的,卑劣的,失职的男士,我们也没机会相聚一堂。” 举杯隔空相碰,吞咽声是奏鸣曲的序章,紧接着有人眩晕摇晃,扼住咽喉瘫软。 玻璃酒杯最先砸下清脆前奏,呜咽紧随其后,手脚的挣扎、身体的抽搐,正式迭起曲声的高潮。 难以置信的人,轮到倚靠餐桌的弗朗兹。 他不明白都喝了酒,为什么莱特莱恩还能好好站着,甚至能走到叛徒身边,将他们解放。 “你先带霍先生与韦执事离开,还有那些孩子们。我断后。”择明不容拒绝道。 “可是” 伊凡的双唇再次被食指封住。 “我能应付这一切,伊凡。走吧,做你一个医生该做的。” 霍昭龙奄奄一息,韦执事伤及脑袋生死未卜,那些不明情况瑟瑟发抖的少年少女用乞求和暗藏希望的眼神望着自己,伊凡觉得脑中什么在突突跳动。 “好,你快点出来。” 男人发挥着医生应有的镇定,指引那群可怜奴隶帮他搀扶伤患。 楼梯口,择明计算着人群逃跑的时间,手里烛台一丢,火迅速沿酒铺洒的路径蔓延,占据整间楼。 地上倒着的宾客其实没死,只是因毒素麻痹,眼睁睁看烈焰爬满身躯,痛不欲生。 作为唯一能活动的人,择明踱着步,绕至弗朗兹跟前。 “玩弄蚂蚁,对吗” 择明鲜少像这般嫌恶的笑,恶劣起来倒胜霍子鹭一筹。 “可惜,先生。” “我跟你果然不是一类人。” 受浓烟红火吞噬,弗朗兹早已听不见他说话。即便如此他还在继续。 “我不否认您的选择,但您的做法实在太不美丽,恕我实在无法苟同。” 烈火滔滔,深夜窜起的浓烟几乎要将周边,甚至对街的安士白剧院笼罩。 逃走的伊凡来到剧院门前求助,即便如此却还是太迟。 同一天,两场火,霍家仓库被毁大半,窝藏罪孽的豪宅燃尽只剩骨架,好不容易等来大雨已是次日。 得知原委后的林威廉疯了般搜寻,顾不上霍子鹭领着家仆在一旁抢活。 他们也并非一无所获。 在一具具蜷曲焦黑的残骸里,他们没找到弗朗兹,却找到最符合某人身形的尸体。 蓝宝石戒指蒙了黑灰,红钻胸针磕碎一角。 毫无疑问,是莱特莱恩的遗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