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的绒花被姑娘们翻来覆去查看,廊下挤满了来谢恩的下人。
陆语安看见后扶着姚萍的肩膀,并未抢占她的功劳。
“大家要谢就谢萍儿吧,是萍儿惦记着给你们。”
下人们一听更是惊喜,纷纷给姚萍道谢。
“多谢萍儿小姐。”
姚萍是过过苦日子的,哪怕是来到国公府,也是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处理。
而今瞧着大家真诚眉眼,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送走了姑娘们,陆语安提议。
“府中的姑娘们都有了礼物,那么男子却也不可忘记,总不能厚此薄彼让人笑话。”
姚若虚和姚萍、姚安姐弟二人齐刷刷看过去,不解地看着她。
陆语安莞尔一笑,从一侧取出来了不少钱袋子。
“这些钱袋子原本是准备定做谢礼放在衣裳里面,不过是些不打紧的小玩意儿,如今便提前拿出来送给府中的小厮。”
陆语安到底多活了一世,上辈子为了范二的事情操劳,也曾治理过范家。
虽然比不得国公府,可范家那些下人才是个个都有心眼子。
谁从主子那里得到的好处多了,都要攀比好一阵子,倘若有什么稍显苛待的地方,便会私底下使绊子。
她相信国公府的下人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却也明白成在小事,败也在小事的道理。
况且这些钱袋子都是些讨喜的小玩意儿,也值不了什么银子。
姚若虚微微一怔,转而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表示同意。
姚萍和姚安虽然懵懂,却也知道她肯定不会做没用的事情。
几人一拍即合,由姚若虚身侧的侍卫亲自给下人们送去。
姑娘们得到绒花的事情早已在国公府内传开,家丁和小厮看见后个个眼红,只恨自己不是姑娘家。
不过国公府的规矩森严,哪怕是个个眼红,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老老实实处理着手里的活。
不想下一刻便得到了精致的钱袋子,下人们面面相觑,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真的是给我们的吗?”下人们受宠若惊询问。
侍卫面不改色道:“太太惦记着诸位辛苦,特意让我送来的。”
大家一听是陆语安准备的,更是感动。
甚至有人自发前往兰亭苑,冒雨站在外头。
“多谢太太赏赐钱袋子,奴才们子女肯定会好生孝敬你们。”
姚萍和姚安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陆语安听见动静和姚若虚互看一眼,赶紧撑着伞出去。
瞧着大家都冒着雨,陆语安黛眉微蹙,赶紧吩咐莺儿给下人们撑伞。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大家收下即可,还下着雨呢,你们先回去吧。”
来的下人越来越多,他们丝毫不在乎落在身上的雨水,非要来感谢。
陆语安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小小一个钱袋子,竟然能够让大家前来。
姚若虚却看得更加透彻,握住了陆语安的手。
“府中的下人大多出身不好,有一部分之前并非国公府的下人,是从别处买来的,他们在头一个主子那里过得并不好。”
姚若虚的声音不疾不徐,解释着为何区区一个钱袋子,就能让这么多下人动容。
陆语安侧头看去,很快明白了姚若虚的意思。
陆家也算是世家,府中的下人和主子泾渭分明,下人的性命甚至都掌握在主人家手中。
倘若是看不过眼了,随意杖杀了也无人在意。
故而下人们的性命如草芥。
国公府对下人的待遇是最好的,这原本就让府中的下人忠心耿耿,更别说是随意施舍的小恩小惠了。
陆语安想到这些,心中不免有些感慨,看着那些想尽办法夸赞自己和姚若虚的下人,心里唏嘘。
“太太,小公爷,我们肯定会终生为你们二人效力,有什么用得上奴才的地方,你们只管说。”
“只有在国公府,主子们才把我们当成人来看。”
下人们越说越是激动哽咽,陆语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了。
眼瞅着雨越下越大,她只能开口安抚。
“有什么话之后再说也不迟,雨实在是太大了,你们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水花四溅,姚若虚余光瞥见陆语安衣摆已经被濡湿,皱了皱眉。
陆语安的身子有多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床榻上都经不起折腾,如今受凉了还得了!
瞥了眼不肯离开的下人们,他抿唇板着脸,冷眼扫过众人。
下人们里面不乏人精,一眼就看见了姚若虚的不耐,赶紧一窝蜂散开了。
不过大家离开后,还是发自肺腑地感谢陆语安和姚若虚。
大家都立刻舍弃了之前的钱袋子,将碎银子装进了新的钱袋子。
“太太出手就是大方,这些钱袋子或许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可咱们哪里能用得上这么好的料子。”
在兰亭苑当值的小厮翻来覆去查看钱袋子,越看越喜欢。
旁边的人听见后,纷纷点头附和。
“可不是嘛,这钱袋子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