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安和陈弯弯正在栗糕铺子排队购买栗糕,忽地听见有人提到了国公府,甚至声音还十分耳熟。
寻着声音看去,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陆语嫣。
而陆语嫣对面站着的不是旁人,竟是她非嫁不可的范二。
陆语安挑眉,倒是没想到今日运气这么好,能恰巧看见这么一番盛况。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听见陆语嫣提起国公府,都面露戚戚,方才叉着腰痛斥她的书生,也有些惶恐。
他们并不知道陆语嫣和嫁入国公府的陆语安关系如何,可毕竟是姊妹,倘若把人得罪狠了,那可如何是好?
陆语安半眯着眸子,打量着洋洋得意的陆语嫣,随即嗤笑一声。
‘我的好妹妹,你不是看不上国公府吗?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仗着国公府的势在外耀武扬威?’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舞到我面前来!’
陆语安心中闪过不悦,在陆语嫣还想要继续拿国公府说事时,对陈弯弯投去抱歉的目光后,缓缓来到众人身侧。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代表国公府?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拿国公府说事?”
轻轻冷冷的声音宛若平地一声雷,炸得陆语嫣脸色铁青,周围的人也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陆语安对此视而不见,而是满脸不虞地盯着陆语嫣。
“妹妹不是不喜权贵攀扯吗?甚至一度看不起国公府,今日又为何要在外面提起国公府?”
她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所有人听见,逼着陆语嫣必须表态。
陆语嫣之所以会搬出国公府来,不过是觉得哪怕被陆语安听见,她也势必不会在外人面前同自己撕破脸皮。
却没想到陆语安竟然会直接质问,这让她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解释。
感受着周围人异样的眼神,陆语嫣攥紧拳头扯了扯嘴角,强扯出一抹笑来。
“姐姐这是哪里的话?你之前不就让我不要担心遇到事情吗,还说只要我遇到了事情,国公府也会为我撑腰。”
“我原以为姐姐是真心如此,难道是我错怪姐姐了?”
陆语嫣一边说着,一边给她使眼色,希望她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戳穿自己。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陆语安面露痛心疾首的神色,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陆语嫣。
“妹妹莫不是得了癔症?我何时说过这种话?总不能是妹妹梦中的话吧?”
“既是梦中的话,又怎能相信?况且我觉得大家说的也没错,你确实是太不懂事了。”
陆语安黛眉微蹙,主动提起了陆语嫣回娘家的事,依旧是一副长姐做派,看着自己那不成器妹妹的表情。
“你说你回娘家已经这么久了,我那次见到你不是让你早点回婆家,可你有听进去吗?如今大家不过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怎么就听不下去了?”
旁边的人听闻陆语安所言后,纷纷对她露出赞许神色,甚至有人提起了陆语安和姚若虚夫妻恩爱的事情。
“难怪小公爷和国公太太感情好,能得国公太太这般善解人意的妻子,谁能够对她不坦诚相待呢?”
范二同样满意地点头,觉得妻姐还算是懂礼,没有跟着陆语嫣不懂规矩。
“真是想不通,都是陆家的女儿,为何妻姐能如此善解人意,而你却不作别人,难不成陆家还分开教导两个女儿不成?”
范二早就不顾脸面了,特别是陆语嫣死不悔改的模样让他气得不轻,如今说起话来,也是丝毫不顾及颜面。
陆语嫣闻言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她做梦都没想到范二竟然会夸赞陆语安。
明明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陆语安凭什么能够轻易得人青眼!
她的眼底迸发出阴狠的寒光,垂着眼睑遮掩,才不至于被周围的人看见。
深吸口气后,她抬眸看向范二,轻扯嘴角。
“我倒没想到,我等了这么久,没能得来夫君的一句认错,反倒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夫君好狠的心呐!”
范二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听见陆语嫣的阴阳怪气眉头紧锁,板着脸训斥回去。
“你身为出嫁女,却频频回娘家,难道还觉得自己有理了?而今还敢跑到这里来说教?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出嫁从夫这个道理吗?”
短短一句话,便怼得陆语嫣哑口无言。
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语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继续恶心人,“倘若妹妹知道错了,向妹夫认个错,妹夫肯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与你一般见识,届时你就能顺理成章地回到范家。”
“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要认错!”陆语嫣怒吼道。
她恶狠狠地瞪了陆语安一眼,转而看向范二,眼底仿佛淬了毒。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陆语嫣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咬牙切齿后,只能带着春夏灰溜溜地离开。
看热闹的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只见陆语嫣离开的步子更快了。
陆语安在心里啧啧两声,面上却一副怒其不争模样,转而抱歉地看向范二。
“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们家太过纵容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