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向来很懂事,只是期待着她快些回来便把人放走了。
陆语安快步朝着正厅走去,便见沈氏背对着她,看起来有些焦灼,陆语安一愣,不知她为了何事如此着急。
“母亲。”
叫人奉了茶,陆语安坐在沈氏旁边。
“我瞧母亲着急的紧,可是发生何事了?”
陆府的铺子最近稳定经营,自己手上签的那些契约都能让铺子盈利个一两年了,沈氏为何还如此愁眉苦脸?
沈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得心烦。
“安儿,如今你管着国公府的事情,又挂念着陆府的铺子,你可忙的过来?”
陆语安一时没明白她这是何意思。
“你可知晓嫣儿病了?”
陆语安摇头,她与陆语嫣又不是相亲相爱的姐妹,她为何会让自己知晓这事,只怕是藏都来不及。
“嫣儿这几日都在忙铺子的事情,眼下因为操劳过度直接病了,大夫说她一时半会儿无法康复,上次的旧疾也未痊愈,如今躺在那床上动弹不得,我这做母亲的看着真是心中难受,也不知我嫣儿做了什么孽,竟遭如此报应。”
陆语安神色有些微妙,也不知若是沈氏知晓上一世陆语嫣活活将自己捅死,心中作何感想,她病了也不冤枉。
比起她做下的那些孽,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母亲,我不懂,嫣儿生病你若是担心便去范府照顾她,为何到我这里来哭惨,难不成她如今躺在床上是我害的?”
若是之前,陆语安是不会如此跟沈氏说话的,只是这段时日她看清许多,唯一的念想早就被斩断。
前几日沈氏背着自己与陆语嫣说话的事情也还历历在目,她怎忘得掉。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懂得体恤嫣儿,她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氏说着情绪竟变的激动起来,张嘴便开始指责陆语安。
“你先前不争不抢,为何姚若虚却突然带人来铺子里与你签订契约,你分明就是存心气嫣儿,与那姚若虚里应外合,你们是夫妻本该同心,可你也不能将你妹妹置于死地啊!”
沈氏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陆语安除了心寒再无其他,她心中知晓沈氏已认定这便是事实,那自己如何解释都没用。
“母亲,你说这话时可考虑过我的感受?陆语嫣是你的女儿,难不成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
那日在铺子里陆语嫣肆意辱骂自己,沈氏之所以阻止不过是怕陆语嫣失了态被自己抓住把柄,沈氏打小偏心卢一延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陆语安不曾想到,她竟然为了陆语嫣能颠倒是非到如此地步,甚至将陆府的产业都弃之不顾。
“你说我与姚若虚里应外合,那你便拿出证据!我夫君念在我与他夫妻一场,心存善意在赋闲期间还如此大张旗鼓带人来捧场,不就是为了陆府的铺子能有些起色,如今却被你诬陷成存心陷害陆语嫣?她有什么本事,值得我夫君如此费尽心思?!”
自小到大,沈氏为了陆语嫣从自己这里克扣月银,到后来将自己的先生换给陆语嫣,乃至她要换人成亲如此之大事都答应。
如今骂自己两句也不奇怪,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这屎盆子扣到姚若虚头上。
“这话若是传到父亲耳里,乃至当今圣上耳里,母亲觉得自己占几分道理?你为了陆语嫣受了家法,如今难不成还想受国法?”
沈氏哪里料到她会如此忤逆自己,她今日过来,本想着给陆语嫣讨个公道,若是陆语安乐意息事宁人礼让妹妹,将她手中的产业全部转让给陆语嫣,那便是再好不过。
可就算她不乐意,那自己便如同以前一般施压,让她收敛锋芒,陆语嫣也还有喘息的余地,可如今的陆语安听不进去她的话,甚至第一次跟自己顶了嘴。
“我看你真是反了!自从你嫁人后,眼里是越来越没有我们这个家,这个母亲!你如今高嫁国公府,你便觉得自己了不得,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是不是还要我与你父亲跪下称你一声国公夫人?!”
沈氏咄咄逼人的模样让陆语安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
“我看你就是入了高门大户想舍弃我们这等清流世家,你不要忘了,若不是我与你父亲悉心培养,你如今还能有如此好日子过?”
“国公府的婚姻不过是陆语嫣不乐意让给我的,母亲何必说的如此好听。”
她从来都是捡陆语嫣剩下的,沈氏有什么脸来指责自己。
“你……你知道?!”
沈氏愣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空气中满是压抑,看着她不自然的神情,陆语安脸上浮出一抹冷笑。
热情似火的天里,却像是结了冰渣子一般,恍惚之中陆语安仿佛看见了自己躺在血泊之中无助的模样。
剑弩拔张的气氛让两人僵持不下,正紧张之时,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哟,岳母大人何时来造访,怎么也没人通知小婿啊。”
姚若虚背着手从外面走来,在看到陆语安气到发抖时眼里面一闪而过一瞬的杀气,他牵起自家娘子的手,冰的可怕。
“岳母大人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骂我娘子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