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要睡时,陆语安只觉得自己馋的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就连一向睡眠极好的姚若虚都被她这动静给闹醒了。
“可是身体不舒服?”
陆语安倒是很不好意思。
“就是觉得肚子有些饿,想喝一碗莲子羹,把夫君吵醒了,不好意思。”
姚若虚却立即清醒过来。
“这可是好事儿,用不着道歉。”
他动作倒是快,批过衣服便吩咐莺儿去厨房煮,又悉心伺候着陆语安穿衣。
“如今你在吃食方面好不容易有了兴趣,定是要抓紧这个机会的,不能再让你瘦回去。”
陆语安心中虽无奈,可也没法子反驳他的话,跟着在桌子前等着,热乎乎的莲子羹入口即化,一碗下肚她这才觉得舒坦。
沉沉的睡了过去。
春招花月夜,正值万物复苏之时,各大家争相宴请宾客,想趁此机会搭桥梁,国公府是必不可少的邀请行列。
如今元氏已经算是隐退的状态,这些场合自然是陆语安去。
“燕王妃素来不好相与,这次去也不知咱们会不会遇到,太太从前未与如此位份高的人接触过,莺儿实在担心。”
上一世帮范二四处奔波结交权贵时,陆语安就体会到了这位燕王妃的厉害,她从不玩虚与委蛇那一套,看不惯谁便直接摆到明面上针对。
巴结她的都说是直率性子,可谁都知晓,她不过是仗着皇家身份嚣张跋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况且日后这种事情会更多,难不成我都躲在院子里当缩头乌龟?”
“莺儿不是这个意思。”
挑了一身不太显眼的衣裳,陆语安带着莺儿前去赴宴,到燕王府时门口已经停满了马车,她到的晚,见是国公府的马车,上来攀炎附势的也少,毕竟姚若虚风头未过。
陆语安倒也乐得自在,由管家领着进去了,长长的曲水流觞桌,按着位份坐下来,陆语安位置靠在前头。
因此一进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主位上的燕王妃上下打量她,眼中都是好奇,恭敬见了礼,陆语安入座。
“本王妃倒是第一次见你,模样生得艳丽,处事手段也利落的很,不过一年便把国公府的烫手山芋给处理了,不曾想一个小官家中竟养的这样一个聪明女儿。”
陆语安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便知不是真心夸赞,只是平常试探罢了,她脸上带着浅笑。
“燕王妃谬赞,若不是婆母悉心教导我,我也不会有如此勇气。”
她将功劳不动声色的推到元氏身上,摆明了是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其他贵女见状一时不知燕王妃对陆语安是何种看法。
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倒是谦虚。”
淡淡说完这句话,燕王妃便将注意力移向别处和别人说话了,她许是试探不出些什么来,况且如今争夺王位还未开始站队。
可两家私底下已经有了打算,燕王妃自然不敢贸然得罪陆语安,若是可行,恐怕心中还升了拉拢的意思。
陆语安心中之所以有此猜想,便是因为上一世燕王便有想拉拢范二的意思,且看在陆语嫣嫁进国公府,借机敲打,让他拉拢姚若虚。
可惜还未到成大局的时候自己便死了。
“你便是若柟的大嫂?”
正在陆语安出神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她抬头便看见一个长相温婉,身着一身素色衣裙的女子。
只是发髻已经盘了起来,便代表已经成了亲,看起来年纪尚小,这是哪家的姑娘竟然也舍得。
“我是,敢问姑娘芳名?”
面前的女子浅笑,脸颊两边的酒窝煞是好看,一看就是良善之辈,也不知是谁如此有福气。
“我是礼部尚书之女程浅,如今已经嫁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老来得一子,字唤为安,是家中排行老幺,从小便被盛宠到大。
只是这位小公子倒也算争气,自小习武读书,既中了举能在书房处理政务,也能拿得起刀剑上的了战场。
与范二压根不在一个层次,盘算了下,陆语安心中知晓这两人是娃娃亲,成亲后生活倒也过的幸福美满。
和姚若柟认识的人,都不会差。
“久仰大名,今日若柟与母亲一同去上香,所以不能前来,若是你有要传达的话便请说,回去之后我会转告她的。”
程浅摇摇头,自顾自的坐在了陆语安身旁,按照她的位份,倒也不算坏规矩。
“方才你来的时候我便一直看你,若柟与我是多年好友,我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夸过谁,你嫁进来后她一口一个我嫂子,我心中好奇,你到底是什么神仙模样才会让向来瞧不上人的若柟夸赞。”
没曾想在外有人搭话竟是因为自己的妯娌铺好了路,陆语安霎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今日一见我倒觉得若柟不夸张,方才燕王妃虽没有意为难你,可话里话外也是不悦,你没将她惹怒还不动声色的转移了注意力,当真是聪明。”
她夸赞自己实是没有必要,能观察出这一切,面前这个程浅也不一般。
好不容易在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