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第一次发生不快,陆语安被他逼着一次又一次叫夫君,声音也慢慢变得细若蚊蝇。
她不知姚若虚为何如此动怒,抬眼便与男人视线对上,那眼神晦暗不明,煞是可怖。
陆语安心中一紧连忙避过头。
“若是夫君不喜,那这话我以后不说便是。”
见陆语安身子都在抖,姚若虚轻叹一口气,到底是没能狠得下心再逼她,将人捞起来更衣。
“娘子以为我为何生气?”
粗粝的掌心抚过陆语安细腻白嫩的肌肤,引起一阵阵战栗,她抓着姚若虚胳膊稳住身形,知道他这是放过自己了。
“因为纳妾之事?”
给她系好最后一粒盘扣,像是带着气般揉搓了陆语安的脸颊。
“这世间男子纳妾,不代表我姚若虚如此,我与娘子,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无需旁人开枝散叶,娘子可曾明了我一片真心。”
在这之前陆语安确实不明白,在她看来,姚若虚为人一身正气,待她极好,从前也未有过风流债,已是上上将。
上一世那小门小户的范家都的招纳妾室,绵绵瓜瓞,更何况这偌大的齐国公府呢?
可今日婆母说了,齐国公府没有这规矩,就连姚若虚自己也表明真心,她心中感动,点头后主动牵起姚若虚的大手。
白嫩的柔荑在姚若虚掌心中画圈,痒得他忍不住瑟缩,却又贪恋这种温柔。
“从前我不清楚,也不知夫君心中所想,今后我绝不会再有纳妾的想法,夫君莫要生我的气了。”
如此良人,夫复何求。
用晚膳时,姚若虚贴心地将滋补之物往陆语安碗中夹,方才一番放纵,陆语安就跟那弱不禁风的扶柳似的,一折就断。
莺儿在一旁看得乐呵,从前在陆府无人关心陆语安爱吃什么,身体如何,如今姑爷放在心上紧张得很,巴不得亲自喂到太太口中。
抬眼时却看到几个不速之客正朝这边来,莺儿脸色一沉,迎着几人走去,拦在了正厅外。
陆语安正和姚若虚蜜里调油,自然没注意到。
“你们三个可是有事找太太?”
来人正是三房送过来的丫头们,她们对身后为首的那个低头行礼。
“回莺儿姐姐,奴婢们是三夫人送过来的,来时三夫人嘱咐过了,叫我们好生伺候少爷和太太,若是有半分失职,必定打残我们找人牙子发卖了。”
一个个可怜见的,可三房送人过来是何用意大家心知肚明,此时却不是坏太太他们的兴致吗?
“这是正厅,今早嬷嬷也说过了,你们不过是在偏厅干些杂事的丫头,哪来的权利进正厅。”
为首的那个丫头长得老实,说起话来确实伶牙俐嘴的。
“莺儿姐姐不让我们进正厅,可三夫人分明吩咐了好生伺候着,虽说来到少爷院子里就要衷心伺候,可来之前三夫人特地交代过,奴婢们也不能不听啊。”
这是拿三房的人来压她,太太刚进府,虽说夫人少爷都偏袒她,又刚掌握了管家权,可三房毕竟是长辈。
若是自己今天真要硬把人拦下来,只怕太太要落人口舌,莺儿心中有气却没法子,只得把人给放进去了。
正用膳的陆语安抬头便瞧见几个丫头低着头走过来,看莺儿不悦的神色顿时猜个一清二楚,给旁边的姚若虚使眼色。
“这便是三婶差人送过来的几个女士,手脚伶俐头脑聪明,倒是好用。”
姚若虚虽不懂妇人家这些弯绕,可今日在母亲院子里也算是听清楚了,仔细一瞧倒真与他娘子有几分相似。
可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要是人老实肯干,那便留下,可若是生了二心,那便打出去。”
姚若虚常年习武,手上沾染鲜血无数,说这话时把几个女士给吓了一跳。
“少爷放心,奴婢们定当诚心诚意地服侍您与太太。”
姿态放得低,做事却比旁人胆大,想来是仗着三房撑腰,用膳时竟直接略过莺儿服侍两人。
莺儿在旁边都要气晕过去了,陆语安却还是自顾自的吃饭,脸上挂着笑容波澜不惊,仿佛这事儿跟她没一点关系。
姚若虚去书房时,莺儿才忍不住开口道。
“太太,您是一点不着急,那几个下贱胚子,今日只是服侍用膳试探态度,说不定明日就得爬上姑爷的床。”
不怪她心生怨怼,饶是谁瞧见她们那狐媚模样也要生气。
“打蛇打七寸,若是因为些小事处罚她们,那也不让人长记性,必须要一次下狠手,方能让她们以及她们背后的人老实下来。”
莺儿咬着唇,弯腰行礼。
“是,奴婢愚钝了。”
姚若虚本就是个武将,平日里生活习性没那么精细,洒脱惯了,自然也不喜在书房时被人打搅。
可那几个女士三番两次敲门送吃食,搅得他心烦意乱,直接把人给撵出去了,动静闹得整个院子都听得清楚。
“一大堆正事,还送什么吃食?我看你们是脑子装了浆糊,都给我滚出去!”
看着哭哭啼啼跑出来的女士,陆语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尝到点甜头就要顺着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