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苦了萧取了, 一路上都不敢乱动,等到车子到达目的地停下来的时候,他的整条胳膊都已经麻了。
这时田然才幽幽转醒, 跟着下了车。其实一路上她只是闭着眼睛, 没有睡。到底中午睡了一觉,她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睡得着?不过比刚才精神多却是真的。
跟他们一起下车的还有那个黑衣神秘人,他下车后也没有靠得太近, 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像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幽灵一样, 让人不禁有些厌烦。
前面,田然挽着萧取的胳膊,无视了后面那个人的存在,直接走进了店里。
包间里, 她点了一桌子的菜, 在吃的同时,还不忘给对面的人夹了几道菜, 全程十分贴心。
不过她再心大, 也无法在第三个人的视线下谈情说爱,所以也只是单纯聊聊天而已。
萧取性子虽然傲慢了点,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聊天了, 想要做到饭桌上不冷场, 还是轻而易举的。可以说全程, 田然眼中的笑意都没有减少过。
但是让她这么简单就放弃约会又不可能,所以吃完饭后,两个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按照先前说的去看电影。
身后, 赫连君氾仍不远不近地跟着,闲庭散步,一点的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电灯泡。
电影院里,在买完票后,田然看着其他人都去买薯片和可乐了,也支使着身旁的人去买,暂时把人给支走了。
等到萧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她才冷着脸看着面前的黑衣神秘人,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眼里尽是不耐。
谁希望自己被人跟着?尤其这个人无时不刻不想要抢走她身上的能量石。
要不是这个能量石需要她心甘情愿地让出来,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会这么好脾气等到今天,早就下手了。
他们两个从始至终都是敌人,能指望她对他好脾气到哪里去。
赫连君氾听到后,轻笑了声,“这话或许应该是我问你吧?田小姐。你想做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好心提醒你一句,与虎谋皮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才是同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声音友善,似是好心提醒,然而眼中冰冷,带着一丝机械,那是看蠢货的眼神。
田然看到了,闭了闭眼,掩住了心中的那丝不快,再次睁开眼时又是一脸温柔,笑容挂在脸上,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别忘了,我们的赌约还有个月才到期。赫连大人该不会连这个月的时间都等不了了吧?”语气中若有若无带着几分嘲讽。
赫连君氾听到后,看着她的眼睛冷笑了一声,“但愿你的能力能跟你的嘴皮子一样的利索。”
一千年了,她不会以为前面那一千年都没能赢了这场赌约,凭借最后这个月就能赢了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都能明白的道理,可有些人啊,就喜欢装聋作哑。
认清现实不好么?
赫连君氾看着面前的女人,黄金面具下,嘴角勾起一缕冷笑。
一个虚伪,贪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的女人,连杀她,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霸占了他的能量石一千年不还。赫连君氾看着她,仿佛要透过那张美人皮看清她那颗心。
那像看脏东西的眼神,让站在他面前的人垂落在双侧的手握紧,心中生出了愤恨和杀意。
他以为自己有多尊贵,不过是一个机器产生了自我意识,又比她高贵到哪里去?凭什么同样是数据,他可以掌控这个世界,而她只能守着这一家花店,重复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看在同类的份上,可以不杀她?好高贵的语气啊,可是谁稀罕?
赫连君氾是不准备杀她,但拿走能量石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与其等着能量石被他夺走,失去自我意识,田然宁愿杀了他,哪怕代价有可能是同归于尽。
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她十指握紧,眼神中透着一丝自私和嫉恨。
“我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去也不会让你得到,想要从我手中抢走能量石,做梦。”在想到这两句话的时候,向来温柔的人此时脸上看起来有些狰狞和可怕。
她从来就不是善类,这没有谁比赫连君氾更知道这一点了。
阴暗角落里,他看着她那副丑陋的样子,轻蔑道了一句话,“不自量力。”随后身影化为黑雾消失不见。
等到萧取买完吃的回来的时候,田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了。
因为他不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所以只买了一份回来,不过这不妨碍田然在看电影时边看边喂他一口。
她喂的,萧取基本都吃了。
不过相比于田然喂他吃东西,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喂她吃东西的。湿润的舌尖不小心碰到手指,再听到隔壁情侣热烈亲吻的声音,他手颤了下,深吸了口气,看了正在认真看电影的人一眼,不知道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萧取面上冷漠着,然而心中却在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硬是把心中的那股燥意压了下去。
可是偏偏这时,始作俑者并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