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发冷,神情严肃,朱志远不理解了。
“乐哥,这院子里面没有棺材,咱们都埋好棺材了,这不是大好事么?棺材不回来了,咱们等会吃顿饱饭,泡个热水澡就可以休息了啊,你怎么还绷着脸啊?”
顾永乐侧脸看朱志远一眼,“刚刚婴孩啼哭的声音,你听到不?”
朱志远愣怔了下,迟迟回应了句,”听……听到了啊……”
顾永乐又问陈季青,陈季青也点头说听到了。
“咱们三个人,六个耳朵,都听到婴孩啼哭声,说明刚刚确实有婴孩在哭,那孩子哭得又凶又惨,不是一般孩子的哭声,倒很像是要在叫魂。”
顾永乐眉头微蹙,继续说,“他回来了。”
“他?”朱志远越发困惑了,“乐哥,你说谁回来了?”
“是陈兰吗?”陈季青问。
顾永乐说,“陈兰有没有回来,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不过灰婴肯定是回来了。”
“怎么会?院子里面没有棺材啊!”朱志远说。
“就是因为院子里没有棺材,这死孩子才凶不可测。”顾永乐习惯性摸个奶糖出来吃,咀动着腮帮子,“你们傍晚的时候,也看见我用鸡血清洗灰婴的尸体了,公鸡属于纯阳,鸡冠全红,没半点杂色的公鸡,它们的鸡血是上好的阳血,一般的灰婴,只要我用鸡血给他洗完身体,除了他们身上的至阴煞气,再给他们铺十米纸钱路,风风光光送他们去下葬,他们走了元宝路,就会放下仇恨,去投胎转世了。”
“就算他们不愿意去投胎,魂魄也会被长困在棺材里,不会再出来害人了,可现在的结果,很显然跟我预想的有出入。”
顾永乐负手在后,细想了下说,“灰婴回来了,小小年纪的死孩子,居然有办法冲破我布下的锁魂棺阵法,看来不容小觑。”
朱志远听了顾永乐说的话,问顾永乐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乐哥你说咱们今晚在劫难逃,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就是一个没出声就夭折的死婴嘛,会这么凶猛可怖??
很多人跟朱志远的想法一样,觉得没出声的婴孩,顶多就有点戾气,不至于这么凶猛可怕吧?
然而,凶灵阴狠恶毒的程度,从来不按年龄大小分层次,凶灵的怨恨凶狠程度,只跟一样东西成正比,那就是沉积过多的怨气。
怨气越多,戾气越重,阴魂的凶狠程度自然也越凶。
朱志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看看左手的腕表,瞅见这都大晚上九点半了,距离午夜12点恶鬼出没的时间不多了,赶紧问顾永乐,那咱们要怎么做啊?
顾永乐伸手指揉揉鼻尖,“快,咱们去墓地。”
朱志远:“……”往后退一小步。
陈季青怕得直接腿软。
现在灰婴杀回来了,咱们不干净想办法逃跑,还嫌命长跑到他的坟地去?这跟去送死有啥两样啊?!
顾永乐说,“灰婴已经回来了,可他的尸体还困在锁魂棺里,咱们现在唯一可以对付他的,就是对付他的尸体了,赶紧的,要趁12点前,把棺材给抬回来。
他们三个人火急火燎往别墅后面的山区走去,一路上陈季青给管家打电话,叫管家把那四个抬棺匠叫回到墓地里,重又刨了坟,抬棺材回陈家。
四个抬棺匠拿了钱,有的手里抓着条粗麻绳,有的手里抓着跟粗木棍,是用来抬棺材的,他们拿了钱,正想找个地方,好好按摩下呢,刚进到“一身轻松”休闲会所,为首的胖子接了管家的电话,直接爆粗口了。
“不是,我们都把坟土填好,棺材都已经埋了,现在你叫我们个几个去挖坟,又把棺材抬回陈家,这颗不行啊,晦气。”
管家跟胖子说,老板给高价格,让他们啥都别说,直接回到那个墓地。
胖子连连拒绝,“这可不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抬棺的大力士(抬棺人自称)可不喜欢重复多次抬同一口长生板,太多了,谁知道那棺材会不会就标志我们,赖上我们,这样我和哥们几个可就大麻烦了。”
管家说,“三倍价格,你们来不来,不来的话,我找别的抬棺人了。”
胖子一开始也不像答应的,可终究人穷志短,陈季青给的价格可比市场价要高出十倍有多,现在又三倍,可是兄弟几个半年的收入了呢。
他跟几根兄弟交换了下语言,然后说,“行吧,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么接了,可这时最后一次,不能再反复抬棺材了,真的,晦气,会不吉利的。”
挂了电话后,四个抬棺匠迈开腿,走到休闲会所门口,抓起放在一旁的粗木棍还有麻绳,然后到停车场,取了摩托车,四个人两辆摩托,开着往后山区赶去。
他们走出门口的时候,恰好撞见来会所按摩的静尘和陈文海。
几个抬棺材浑身是汗,撞到陈文海身上,抽陈文海一眼,大大咧咧走开了。
瞅见粗木棍和麻绳,陈文海有意观察了他们几个一眼,静尘说,“师叔,别搭理他们,都是些下九流的人,素质低。”
陈文海锐利的眸子盯着几个抬棺匠的鞋子看,看了会儿,勾起一边嘴角笑了。
“师叔,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