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当白天羽还在睡梦中的时候,端州城城内已经炸开了锅。
无数居民和流民站在大街小巷上看着,那贴满了端州城大街小巷的端州城城主葛平十大罪状。
“景鸿二年,葛平不顾流民生死,下令关城门,致使数万流民冻死城外,尸绵长道!
光元五年,葛平不顾下流百姓死活,天下令开闸,致使下流十余万百姓无家可归,数万冤魂!
光元三年,蝗灾年朝廷赈灾,葛平贪下所有赈灾银两,致使数万灾民饿死,尸横遍野!
侵占民产、抢夺民女、贪污受贿、滥用职权……”
这些可不是冷清秋瞎编的,罪状只不过是就写了十条而已,葛平真正的罪行,如果让端州城的百姓写上去,三天三夜都写不完。
“我去年二大爷家的田,就是让那个狗城主给收走的!”
“谁说不是呢?我二舅家的那个表妹长得如花似玉的,可惜被那个狗城主给玷污,最后只能嫁给那个狗城主当小妾,还经常被打!”
“我表弟全家就在那场洪水中去世,可那个狗官的儿子是百花宗的亲传弟子,我们只能忍气吞声!”
……
无数涌入城内的流民,以及城中的百姓们看见那十大罪状,也是纷纷吐槽起自己的亲朋好友是怎样被葛平害死的。
虽然他们敢怒不敢言,但是他们心中的愤怒情绪无疑已经被彻底点燃了,就像干燥的柴火,只需要一丝火花,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
更何况这里面的柴火中,还藏着一堆火药,只要冷清秋一声令下,这些火药就会直接点燃。
至于,有多少火药,冷清秋也不知道,她只是通知黄龙宗的弟子来替天行道,具体布置都是马剑安排的。
在城主府内。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昨晚喝得酩酊大醉的葛平,正抱着两个美人,满意地躺在软榻上享受着美梦。
“砰砰砰……”
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将还在美梦中的葛平彻底吵醒。
“哪个浑蛋?不知道老子在睡觉吗?”
窝在两个美人温柔乡中的葛平,被吵醒后,自然是相当的恼怒,抓起床边的酒杯就往门上砸去。
门外的前来禀报的将军,惊恐地向葛平禀报:“城主大人,有人在城内贴了有关您的十条罪状,很多百姓都在暗地里骂您,那些流民已经开始骚动起来了!”
葛平被惊醒,怒火中烧地问道:“是谁干的?竟然毁坏本城主的声誉!”
门外的将军低声道:“我们暂时还查不出,不过应该是那些刚进城的流民!”
“那些流民真的贱,本城主大发慈悲放他们进城,他们居然还到处诋毁本城主!下令抓捕诋毁本城主的人!另外传令城防军,不得让流民进来!”
葛平揉了揉太阳穴,并没有很生气,而是慢悠悠地命令道。
他甚至都不想看那什么十大罪状,因为他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既然有人说,那么他就让说话的人闭嘴就行,反正自己不仅有城防军,还有一个拜入百花谷的儿子,谁能动自己?
“遵命!”
门外的将军听到葛平的命令,露出很难看的表情,但还是听令答道。
随即,城主府内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卫兵们迅速集结,城防军也紧急出动。
他们一个个身披用来抵御外敌的铠甲,手持本该用来保家卫国的武器,带着不耐烦的神色,朝城中四面八方而去。
当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大街小巷时,原本只是在远处观望的百姓们,开始陷入恐慌。
首先被拿下的就是那些读书人,因为大部分的人都是文盲,能识字的人就是读书人了。
而只有识字才能读懂这纸张的文字,也只有他们才会把纸张上的信息读给围观的百姓们听。
一些围观的群众试图逃离现场,但很快就被士兵们拦住,并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入狱。
一时间,城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人心惶惶。
商家们纷纷关门歇业,街道上空无一人,仿佛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戒严状态。
城外。
被堵在城外的流民们,则是疯狂地怒吼着,因为他们要是进不了城,就很有可能会冻死在这毫无遮蔽风雪的城外。
但他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他们根本没能力闯入城去,只能站在城墙下,无奈地抬头望着那高高的城墙。
有些人跪在城门口前,苦苦哀求城门口上的士兵放他们进入城内,但城楼上的士兵就好似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般,根本没有怜悯之心,反而不停地谩骂着。
大多数流民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无助,眼中尽是对命运弄人的无力感,如同那等死的人一般。
就在流民们已经彻底绝望了的时候,冷清秋身骑白马,手持长剑,宛如独自站在敌军阵前,那丝毫不惧的将军一般。
长发随风飘扬,衣袂猎猎作响,虽只有一人一马立在那里,却给城墙上的士兵以万军压阵般压迫感。
“我命令你们打开城门,放这些流民进城!否则,本公主灭你们九族!”
冷清秋拉了拉缰绳,抬起长剑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