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冬委屈又不甘的坐了回去,“少夫人正想方设法的稳定粮价呢,可做的这些事都没人知道,别人还要诬赖咱们,我能不来气吗?”
池挽秋放下了车帘,“算了,人也只能求个问心无愧。”
百姓现在人心惶惶,有怨气也难免。
不过,照她对陆家的了解,今天吸引了这么多人去,明天可绝对不会是这个价钱了。
马车继续行驶,穿街过巷,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小院儿旁。
池挽秋扫了一眼门牌,这才下车。
当初她陪着二叔来这里复诊过一次,幸好没有记错。
“你们都在这里守着。”
说完,她便独自进去了。
一旁的枫林如火,落叶沙沙作响。
等了有一个时辰,池挽秋才出来。
在她上车后,马车便往陆府赶回。
…
陆承恩在外面找了孟香一整天,身体开始吃不消,此时已经回了自己院子。
然而问过所有派出去寻找的人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眼看着天色都已经黑了,他气得将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摔了。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滚出去,别来烦我!”
他看都没看一眼来人是谁,直接开骂。
“将军,府医说你要多休息。”
池挽秋那轻柔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承恩转头看去,“原来是你啊!”
池挽秋今天脸上的笑意格外温柔,连看向他的目光似乎都恢复了几分往日的依恋。
只是,她手中的托盘里还端着一碗浓稠漆黑的药汤!
“将军这几天的身子都不好,我已经派人帮你请假了。”池挽秋提醒。
陆承恩这才想起来,自己在外头折腾了一整天,居然忘记了这件事,幸好池挽秋心细,“辛苦你了!”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
池挽秋说着,将药碗放在了一旁。
烛光映照下,她的容色晶莹如玉。
“将军,这是府医新开的药方,我亲自为你熬的,快喝了吧!”
她亲自熬的?
陆承恩见那汤药浓郁,“熬了多久?”
“一个半时辰,趁热喝!”
陆承恩心里感动,看来池挽秋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才不辞辛劳的亲自熬药!
可自己之前去找她亲近的时候,她为何将自己往外推?
想到这,陆承恩傲娇的将药碗往远一推,“你前些日子不是对我冷嘲热讽吗?现在又来关心我做什么?”
池挽秋看了看那药碗,再抬头时眼中满是惬意,“将军每次去我那连声招呼都不打,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和孟姑娘吵架了,才来我这解闷的?”
陆承恩恍然,眼底划过一抹柔情,“原来你之前只是在吃醋?”
“当然是这样!”
池挽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动声色间又将药碗推回了他手边,“将军…”
冷不防的,陆承恩站起身,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挽秋,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就知道!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他心里因之前池挽秋的拒绝而生出的那一丝不安,瞬间消弭了。
池挽秋被抱住后真的觉得很恶心,故意带着些醋意问道:“那孟香妹妹呢?将军就不管她了吗?”
陆承恩轻抚着她的后背,气愤道:“是孟香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又这么任性,说走就走!哪有你懂事!”
其实这些年池挽秋也没有变过,只要自己需要,她好像都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池挽秋强忍着作呕,轻巧的从他怀里钻出,重新端起了药碗,“我不求其他,只要将军你平平安安的,我们的未来还很长呢!”
陆承恩见她美目流转,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便十分听话的端过那碗药尽数喝下。
是啊,身体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刚喝完,就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沉沉的。
“将军是不是困了?我扶你过去睡一会儿!”池挽秋声音清脆,动听至极。
陆承恩下意识点点头,由她扶着往床榻处走,头刚碰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将军?承恩?陆承恩!”
池挽秋叫了他几声,确定他不会醒来后,又起身来到门口看看周围,谨慎地将门栓好。
再次回到床榻前,手里已经多了一排银针。
然后按照自己今天所学的方法,连续在他身上几处穴位落了针。
小华先生说过,用这种方法就可以暂时打乱一个人的经脉。
防止被诊脉时,察觉出体内深埋的毒素。
池挽秋眉心微蹙,希望这种方法可以瞒住那位西戎国名医。
不过这种打乱筋脉的方法很麻烦,不仅每天都喝药,还要天天施针。
看来接下来几天,她都得亲自过来给陆承恩扎针了。
…
到了第二天,正好是秋闱放榜的日子。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早上起来时空气中都弥漫着泥土和落叶混合的香气。
池挽秋还挺喜欢这种味道的,早饭后便坐在院中等着。
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