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淼被霍洵光一路拽上车，她发丝凌眼睛红肿瞧着好不狼狈。
“你跟霍厌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霍洵光唇色惨白地盯着温淼，声音细听还有颤抖：
“回答我。”
温淼侧着脸：“没什么好说的。”
霍洵光又问：“你喜欢他？”
气氛凝固半瞬，温淼转头与霍洵光对视：“我不喜欢疯子，你们霍家都是疯子。”
“温淼。”
胸前缝合的伤口因为刚刚的拉扯而崩裂，霍洵光额上渗着细汗，他强忍着痛偏执寻求一个答案：
“我生日那天，你给我买的那个蛋糕是真心还是假意？”
温淼神色冷淡：“假的，我巴不得你去死，怎么还会给你过生日。”
这一刻温淼卸下了软弱的伪装露出尖锐硬刺，她脸上满是泪痕：
“看见你，我就恶心。”
前方绿灯亮起，车轮刚刚驶过路口就被忽然冲出的大货车硬生生挤撞砸进桥梁。
温淼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只听见霍洵光喊了她的名字接着将她护在身体底下。
脑袋传来剧痛连眼睛也是密密麻麻的马赛克，上方不断有温热液体往她脸上脖颈滴淌。
“淼..淼..”
霍洵光的声音虚弱响起，温淼被他压在
温淼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在叫喊，她有些害怕：
“霍洵光？”
“淼淼，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嗓音已经嘶哑到听不清，喉咙里仿佛哽了什么东西他多说一句就多涌出来些液体。
这种程度的撞击，温淼想都不用想她身上这些温热粘稠的东西是什么，那是霍洵光的血。
“这次..真要..如你所愿了。”
霍洵光费劲地喘息着：“你..开心吗？温淼..”
温淼声音发颤：“你别再说话了，全是血。”
男人用完好的那只手半撑着用身体为温淼形成一道防护，他想再看看温淼的脸，可低头只堪堪能碰到女人的发顶。
霍洵光习惯性地想要亲吻温淼的发顶，但又顾虑此时的嘴上满是鲜血，他不想弄脏温淼，于是便只用下巴蹭了蹭。
“霍厌...不是好人...”
大脑越发混沌，霍洵光感受到原本失冷的身体渐渐回暖：
“每个月我都有往你海外账户存钱，我死了，你就离开霍家吧。”
“或者，你要是喜欢裴羡..就去找..他。”
温淼听出霍洵光声音里的不对劲，她哽咽地喊着他的名字：
“霍洵光，你别睡过去。”
温淼脑子里现在乱得不成样子：“我不会用你的钱的，霍洵光，我恨你，我不会用你给的任何东西。”
“凭什么你要死了还要安排我。”
“霍洵光，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你有没有把我当人啊？”
“呵呵。”
霍洵光知道温淼在害怕，他困难地将血往里吞咽：
“你..摸我口袋。”
温淼抽动手臂接着缓缓摸向霍洵光的口袋，口袋里装着个很小的方正丝绒戒指盒，毛绒布料内轻轻按着就有粘腻液体溢出。
“温淼。”
霍洵光已经虚弱地睁不开眼，他甚至清晰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算了。”
“温淼，你要..记得我..因为我让你妈妈染上du瘾，是我买通你爸爸..公司员工做了手脚..他跳楼的那天..我在逼债..”
“你..要恨我..”
“我会看着你..就算是死..我也会跟着你..”
男人的低语不断刺激着温淼的神经，温淼眼前不断闪过她父亲脑浆飞溅的画面：
“你死了我就会忘记你的，霍洵光，我不会记得你。”
“你解脱了，那我呢？”
她痛哭出声：“霍洵光，那我呢？”
死亡对霍洵光来说是解脱，那她呢？
“温淼，要记得我..
"
温母是被别人做了局，他只不过是去接了这个烂摊子。
至于温父…
霍洵光思绪飘淡，他只是想借着欠款的名义让温父把温淼嫁给他。
他不懂…为什么温父宁愿去死给他跟温淼之间制造隔阂也不愿相安无事的当一家人。
不过…无所谓了。
霍洵光嘴角勾出丝浅笑，爱比恨要容易，他情愿温淼恨他。
最好是恨他一辈子，这样他也算扎根在温淼的心里。
*
霍厌赶到公寓时已经是晚上，他看着外面凌乱地毯心底发沉。
温淼有个小习惯那就是不管进门还是出门她都爱把地毯摆放地整整齐齐。
他解开门锁，玄关处凌乱的拖鞋跟被打碎的玻璃花瓶提醒着霍厌这里之前发生过争执。
熟悉的躁郁在心里泛起潮涌，霍厌冷眼看着地面上散落的报告单，他静止了会并未弯腰捡起直接冷脸退出公寓。
霍厌按下电梯，从口袋里掏出块橘子奶糖塞进嘴里，他为什么那么急地往鹏城赶？
明明霍洵光并不会伤害温淼，不出意外，霍洵光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