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山度过荒靡一夜后，温淼差点下不了床。
早上七点，她准时准点的收到了霍洵光的电话轰炸，手机在床头响个不停。
温淼拿起手机正要起身，却被身后伸出来的手臂压下。
霍厌支着手肘从她手里抽过手机按下拒接：“接他电话做什么？”
温淼：“不接的话回来他又要对我发疯了。”
霍厌把手机放到一边：“只要你想我可以让他回不来。”
温淼静静地与霍厌对视，她试图从那双眼睛里解读出答案，昨天他就说了这句话“如果你想”。
如果她想，这就是把选择权交到她手里。
也是让她自已选择是否要成为刽子手，他要她跟他永远绑在一起。
“我不想他死，死对霍洵光来说并不可怕。”
温淼凑向霍厌：“要想毁掉一个人就是对他进行人格摧毁，我想毁掉他。”
她长得是那样干净，可红唇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恶毒。
霍厌修长食指在温淼唇上轻轻揉搓：“这叫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你会厌恶我这样吗？”
“我觉得你会喜欢我这样。”
温淼垂眸，卷翘长睫在玉白脸颊上括出阴影，她现在不关心霍厌想要做什么。
霍厌是个坏种，坏种只随自已心意做事。
她的这句反问让霍厌眼底意趣更浓，他发现跟温淼在一起真的很好玩，至少她说出来的话令他愉悦不已。
女人柔软的身体与嘴唇提供给他生理上的快乐，而对方的灵魂让他这种阴鬼感受到震颤，这甚至比他戏弄那些蠢货更有意思。
温淼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涓涓如流，跟水一样可以随着环境变换适应自已的模样。
“我俩天生一对。”
“你这样，真的会想让我吃了你。”
霍厌手指抬起她下巴牙齿轻咬她的软唇，听她痛哼看她眼尾沁出水亮泪珠。
颤巍巍的模样更像开在他后院的那株白山茶了。
温淼轻哼：“轻点。”
她任由霍厌在唇上作恶，少年又舔又咬完全没有半分柔情可言，温淼觉得如果她不是人的话很大可能就被霍厌拆穿入腹了。
霍厌的吻就跟他这个人般，激烈且不克制，颇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唇部的神经本就敏感，霍厌这样的撕咬令她很折磨，她柔弱地被迫承受着并且由着少年掠夺她的呼吸。
唇间锈味弥漫，霍厌松开嘴：“张嘴呼吸。”
温淼双眸含泪地用手轻轻碰了碰过分红肿的唇，疼痛让她倒嘶口凉气。
霍厌属狗的吗？
手机又开始震动，霍厌拿过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忍不住讥讽：
“还是太闲。”
他将手机递给温淼：“开免提。”
霍洵光的名字一直不停在闪动，温淼接过手机当着霍厌的面接通了电话。
“温淼。”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温淼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罢了。
“不接我电话也没回霍家，躲在学校宿舍里，温淼，你长本事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朋友？”
“我才出来几天，淼淼你就开始不听话了。”
长期的情绪暴力让温淼对他这种语气下意识有些心慌：
“我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霍洵光坐在沙发上眸色冰冷，他察觉到温淼有哪不一样了，她不再对她温顺，她对他亮出了爪子。
这种认知让他分外不爽，温淼超出他掌控的感觉令他很抓狂。
霍洵光：“温淼，你没有闹脾气的资格也没有社交的权力，你的所有权属于我，明白吗？”
心脏像是变成了被猫爪不停挠抓的抓板，他情绪临近无法自控的边缘：
“为什么离开霍家？为什么不跟我报备？”
“温淼，你要是不想你那病鬼弟弟跟赌鬼妈出事，你最好乖一点。”
因为开着免提，霍洵光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到了霍厌耳朵里，少年看向手机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这霍洵光真是压力还不够大。
所有权？他也配。
温淼听他提及温言川呼吸顿时一紧：“霍洵光，你以为是你控制着我吗？”
她目光看向霍厌，像是意有所指：“是你在求我留下，如果失去了这些可以束缚我的绳索，我还会继续留在你身边吗？”
“霍洵光，是你爱我，那根绳子从来就不套在我的脖子上。”
“所以别用那些来威胁我。”
你爱我。
霍厌看着温淼樱唇上下碰撞撞出这三个刺耳的字眼，她是在跟霍洵光说，同时也是在跟他说。
借着话来告诉他，她要他的心。
真有意思。
温淼倒是真没想那么多，她就是故意地想要刺刺霍厌，气他把难题丢给他自已却在一旁袖手旁观。
电话那端开始漫长的沉默，须臾，话筒传来男人诡异的轻笑：
“我爱你？”
霍洵光眼底猩红一片：“温淼，原来你也知道我爱你，我要是不爱你，我他妈费尽心思娶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