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老夫人闻言,从后面桌子上点燃熏香后,见周嘉豪极为震惊,才迅速将香灭掉。
原来如此!
“祖母,周嘉清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周嘉豪捏紧了双拳,仿佛吃人的恶鬼!
他这一生自负,连日发生的事又是一件件将他的脸面搁在地上摩擦!
老夫人寿宴那件事已经让他够屈辱了,李瑶又死在他府门口,接着李雅萱竟然得知了周嘉芸的真相,怒不可遏地杀了李雅萱她们……
这个熏香的事靖安侯一家知道的话,只能是周嘉清设计的!
只是……周嘉豪感觉有些奇怪,“百味堂”的掌柜怎么能知道?
为何要引导着他说出身世的话,是为了激怒李雅萱?
周嘉豪是周海洋外室生的孩子,老夫人得知李雅萱产下死胎那一刻,立马打了这个主意。
老夫人看到浑身湿透的狼狈孙子,给周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尤为不耐,“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蠢?昨夜暴雨,百味堂怎会有这么多的人,李雅萱又是从何得知周嘉芸的事,看来百味堂的掌柜早都是周嘉清的人了,你还天天留宿在那不回府!”
“祖母……”
“老夫人,官差快到府门口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周嘉豪的话,是周嬷嬷慌忙扶着老夫人往出走。
周嘉豪手指轻抚着令他中计的熏香,攥住香炉的手紧了一紧,“啪”的一声将香炉朝地上扔去,上好的白玉琉璃香炉顿时四分五裂。
什么都靠不住!
“少爷,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周嘉豪身边的心腹劝道。
“老东西平日里一副慈祥的模样,说什么都为我谋划,出了事,巴不得立刻将我送出城去!还有周嘉清贱人竟然还能咬着不放,这是要逼死我呀!”周嘉豪咬牙道。
“少爷,您的意思是?”心腹跟了老夫人这么多年,周嘉豪的举动多多少少能猜中一些。
“不能留了!”
“少爷三思啊,就在陶然苑里,我们都近不了二小姐的身,现下在别院中,府门都进不去,怎么动手?”
“进不去?”周嘉豪冷笑道,“就让她出府来!她这一辈子还能一直躲在府里不出门!”
心腹惊讶道:“少爷想在外面动手?您最近千万不能出去,外面都是追查您的官兵。就算二小姐出府,她身边有高手,就是在老夫人寿宴中,您想劫持双福双财的父亲都没得逞,何况靖安侯夫妇对她看管得很严,少爷这样做太冒险了,也不见得能成功。”
“蠢货,不会动动脑子吗?”周嘉豪不耐道。
“少爷,您是想让老爷帮你……”心腹问。
“他能帮到什么?”周嘉豪的手指渐渐收紧,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若是从前,从前的周嘉豪聪明,又是周海洋唯一的嫡子,只要他开口,周海洋必定照做,可如今,他不仅沦为大安城的笑柄,连累周海洋被同僚取笑。
他不在府中的日子了,听说周海洋往悦和苑跑得勤快,每去一次,大姨娘就高兴几分,他猜周海洋心中已经有了放弃他的打算!
“那……少爷……”心腹有些难以置信。
这可是周嘉豪倚靠的最后一张底牌了!
“都被人逼到这个份上,难不成留着下辈子用!去拿纸笔,我要给四皇子写信!”周嘉豪微微勾起嘴角,他就不信,和谢元赋加在一起,这次周嘉清能有几条命够他折磨!
送走南安郡主后,双福进到院中,低声道:“小姐让属下暗中盯着林先生已经许久,那些话也若有若无地说了出去。”
“继续。”
“不过,林先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装作不知,小姐有别的吩咐吗?”
一直以来,双福都不知道周嘉清为何要让他去跟着一个教书先生,可自从他看到教书先生每次面对小姐时,眼神里竟然有一股情意不经意就流出了,就算很快转移了视线,小姐依旧能捕捉到,不知为何,双福有一种感觉,教书先生的心意周嘉清早就知道了!
怎么会呢?
只是在平湖书院帮忙别的先生,做过几次周嘉清的先生而已,连他跟着时日久才明白这个林先生是真心喜欢小姐的,可小姐从何得知?
双福听从吩咐,在林先生出入的地方附近,有的没的,说的不过是些关于林先生身世的话,只言片语的。
“没有,既然这么久了,都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那就是了,你不用跟了。”周嘉清道。
他们口中的林先生就是林之远。
上一世,她被困于冷宫之前,父亲偷偷派人送了一封信进来,原来周嘉清是有婚约在身的,这个人就是林校常年不在府的嫡子,也就是现在的林之远!!
因为不入仕,又不在大安,其他人也没什么心思打听,直到现在,大安城竟没有几个贵人见过林之远!
其实也算不得婚约,没有婚书,只是两家父亲这么希望,到时候能成为亲家,主要的还是要看孩子的意愿,说到底,就是长辈的一厢情愿。
周嘉清不知道林之远是林校的儿子,她听到过纪承枫曾随口提了一次,很快就掩盖了过去,可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