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轻一出现在陶然苑,周嘉清屋子窗前的树上,发出几声鸟叫声,冬梅便将院中的丫鬟和嬷嬷支走了。
“周小姐,大理寺那边传来消息,今晚一过,明早就要审问周嘉芸了。”轻一进门后,交代道。
“好,知道了。”周嘉清点头淡淡道。
“这次怎么这么急,小姐,万一四小姐在牢中供出石塘庄的事,虽然四小姐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您将她换过去的,可这要是被她说出来,为了证实免不了传讯您过去,怎么看都对您不利……”
春桃的忧虑不是毫无道理的,周嘉芸养尊处优多年,突然独身呆在牢狱之中,又刚刚进齐王府便遇到整个府邸被烧毁,处在这种境地的她只会对周嘉清有更深刻的恨意,一想到石塘庄的事,便是添油加醋都要将周嘉清牵扯其中。
这时双财进来对着周嘉清道:“禀小姐,大少爷出府往明玉斋去了。”
“明玉斋?”周嘉清恍惚一下,这才想起来,“那个卖首饰的明玉斋?”
“正是。”双财道。
明玉斋就是上次秦星玥带她去的这个首饰铺,在那里见到谢元赋,提起想纳周嘉清为妾的事。
她记得这是周王谢元松的店,上一次她就纳闷为何秦星玥和谢元赋会在周王眼底下谋事?
暗中多番查探并无结果,以她目前的人脉,是打探不出深藏不漏的谢元赋任何事,何况与周王这么隐秘的关系。
只能依着对谢元赋的了解,暗中猜测谢元赋是否私下假意向周王投诚了?
不过周嘉豪想要找谢元赋帮忙,却不找府上的秦星玥,看来谢元赋也是并未将他当成什么心腹!
她知道谢元赋手下的人,不足为奇。
可笑的是,前世的她知道后还很是开心,尽管一直惧怕周嘉豪,到底是自家大哥,又在夫君手下办事,亲上加亲。
“现在周嘉芸被看管得很严,周嘉豪想要去牢中探望周嘉芸,是要费一些功夫的,他不可能拿这个事去烦谢元赋,要是没有这一点本事怎么能被谢元赋看中。那剩下的便是去请示谢元赋周嘉芸的处理结果了,他最是仔细做什么事都要请示一遍才出手,等谢元赋同意后,他就要打点进牢里探望周嘉芸了。”
春桃和夏荷听得雾里云里的,怎么这会还将四皇子牵扯进来?
春桃问道:“老夫人刚才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舍弃四小姐了,不让探望四小姐,大少爷素来以老夫人的话为尊,怎么会违背老夫人的命令?”
周嘉清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老夫人和周嘉豪是最不愿意看到周嘉芸活下去的人,让不去探望周嘉芸只是对我们几个孙女说的,其实是对我说的命令,而周嘉豪并非去牢里探望,只不过是去催命!”
“啊!催命?大少爷和四小姐……”两个丫鬟俱是悚然一惊。
在一堆画卷中翻出一幅合适的书画,装起来放在桌上,周嘉清继续道:“而这个结果单从老夫人下的命令就知道了,已经要舍弃周嘉芸,怎么舍弃,无非就是自生自灭,可周嘉豪不会让这种不确定的事发生,只能动手了!春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因为周嘉豪比你更担心周嘉芸嘴里说出的话!要是她说出石塘庄的事,我是被牵连了,于名声不好,我能轻易妥协吗?可再往下查呢,查出的东西却是二房极力想隐瞒的!”
“对呀小姐,石塘庄一事本就是二夫人和齐王一起筹谋的。”春桃道。
周嘉清道,“所以你们有何担心的?”
跟在双财身后的双福,接着道:“小姐,兰心苑出去几个人流窜于酒馆茶楼,混在人群中,在散播一些流言,总共有三种流言。而李嬷嬷出府后往西边去了,从吴府的后门进去了。”
周嘉清从容道,“有趣,二婶悲痛之际还能想到这个法子真是不错,我猜那三种流言无非就是分散我今日传播的流言,顺势给我泼泼脏水,灭灭名声。”
双福道:“小姐猜得不错。这三种流言分别是说小姐您蓄意暗害四小姐,四小姐冤枉,以及齐王当初看中的是小姐并非四小姐。”
“本都是不实的消息,传来传去,版本多了,就无人会信,我放出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这是第一步。吴府的主人与年轻时的齐王是好友,看到今日惨状,李嬷嬷当个说客,说服他帮齐王在朝堂上说话不是难事,虽然朝堂上对于齐王之事基本一面倒,这时几个人站在齐王这一面也情有可原,万一这话说得讨巧,要是没有周嘉豪今晚的助力,说不定还真能让二婶赢过一局,起码能为周嘉芸争取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可惜了,虽为亲生母子,做的事却是截然不同。至于李嬷嬷这么操劳,此番注定是无用功了。周嘉豪想要周嘉芸死,李雅萱想要她活,还都是隐瞒彼此的,明早才审讯周嘉芸,周嘉豪已经开始动作了,显然还是他快了一步!”周嘉清依旧对此不屑一顾。
夏荷紧皱的眉头没有松懈,“小姐,万一四皇子不同意大少爷去牢里探望四小姐?早朝也在明日,这样看来还是李嬷嬷动作更快些!”
“会同意的,”周嘉清徐徐道来,“周嘉豪现在还不足以在谢元赋身边谋事,他见到的是谢元赋手下,只要有影响到周嘉豪前程的污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