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没有学到他的文采飞扬,不过平常人而已。”
傅初鸿非常顺手的揽过姜妱的肩膀,没有察觉到手下的身躯僵硬了一瞬:“朕倒是觉得你颇有长进,可见以前是年纪小定不下心来,不过这也无妨,又不是要当老学究,学问能陶冶情操打发时间就够了。”
姜妱垂下眼:“您说的是。”
这时傅初鸿用手揉了揉眼角,姜妱见了,连忙道:“您也累了,乾德殿是主殿,比妾这里大不少,只是久不住人有些简陋,委屈您了。”
傅初鸿其实也没有想过要住在皇后这里,一来不符合规矩,而来毕竟他一路舟车劳顿,也没心思应付床笫,便点了点头,带着他贴身的大太监万成禄前往乾德殿休息去了。
姜妱着实松了口气。
丝萝刚刚回房,便见春藤三个人围在姜妱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些什么,而姜妱则只是无奈的笑着没有开口,只是听他们讲。
“你们说什么呢?”
丝萝近来服侍姜妱尽心尽力,里里外外一把抓,旁人自然敬她,她一进来,其他人面面相觑,不肯开口了。
姜妱便笑着委婉道:“他们头一次见到陛下,都有些稀奇。”
丝萝一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别说他们,就连她自己,在山上听到皇帝专挑剜心的话跟姜妱说,都恨不得拿起木棍敲他的头。
其实她与褚皇后之间的主仆之情并不怎么纯粹,平日里恪尽职责便罢了,但是她陪伴了姜妱这么几个月,知道她是个同理心极其强的人,皇帝说的话其实针对的是褚皇后,但是姜妱偏偏就能感受到这实际上与自己无关的痛苦,在痛苦之上还要加上同情怜惜等没什么必要的情感。
丝萝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她的心病难医,到时候若是没为自己的事病发,反而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发了病,那才是哭都没地方哭。
因此丝萝也不是不埋怨皇帝不说人话的。
只是这埋怨也只能在心里埋怨,若外漏出来,岂不是招祸么。
她没好气道:“教了小的,还要教你们这些大的,陛下是什么人,就算……你们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夏栀连忙道:“丝萝姐姐,你放心,我们不过就是在自己屋里说这一句半句,今后再不敢了。”
春藤和李穗也跟着应和。
姜妱见状,笑道:“还是丝萝管得了你们,方才吵的我脑仁都疼了。”
三人也都知道刚才一直没忍住,确实是有些错处,各个低着头反省了一通,直到姜妱让他们下去,才灰溜溜的退下了。
丝萝守在姜妱身边,不先去提回宫的事,反而先劝道:“您的性子未免太软和了些,在这儿还好,回到宫中,总要拿出皇后的架势来,才能震慑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姜妱知道她这样说是好意,便解释道:“我是想教训教训他们的,只是还没开口,你就回来了。”
“嘿!”丝萝无语道:“从您嘴里说出来的教训能叫教训么?那不跟……”
她想了一下,终于选中了一个合适的措辞:“那不跟撒娇一样么?”
姜妱当即哭笑不得:“哪个撒娇了。”
丝萝也没忍住笑了,笑完了却又有些犯愁:“只是,这回宫的事看来是推脱不得了,您这个样子,又能对付得了她们哪一个?”
姜妱知道宫中的女子要生存下去,自然是要力争上游的,她也不是没经历过后宫的明争暗斗。
不过,那毕竟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了,再者说了,丝萝其实说的没错,她实在不太擅长应对这些没有硝烟的战争,那些很久以前的争斗,她能顺利度过,说实话,靠得也确实不是自己的心计能力,真要她自己来,恐怕早就骨头茬子都不剩一个了,也就没有再后来的那些事了。
只是褚皇后的身份比之她之前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好到只要她不犯大错,与皇帝处好关系,就至少是半只脚立于不败之地,着急的是等着上位的人,她们才更容易出错。
再有,她现在没有孩子,这是坏事,但其实也是件好事,至少在宫廷中,储位的争夺,危险程度是远大于后位的。
“既来之,则安之。”姜妱不想再让丝萝愁下去,她拉着这姑娘的手,微笑道:“车到山前总会有路的,就算到时候咱们没法子了,褚太师……我是说父亲,他总是要顾一顾我们的。”
提到褚太师,丝萝的烦恼也消下去不少,不难看出,她对于这位名臣也抱有很盲目的信心:“您说的不错,太师就算再避嫌,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您……话说回来,离宫之前咱们的人被处置了不少,就算加上这边的三个也不太够用,不如请太师选几个可信的送进宫来,也算是个臂膀。”
这其实是个好主意,即便褚太师和女儿的关系算不得亲密,但他至少不会害她,而太师调教出来的人,必定也经验老到、机敏善谋。
只是,姜妱却本能的觉得这事不太妥当。
“这是为何?”
姜妱的感觉不太好描述,她想了想方才道:“我只是觉得,太师毕竟是生父,他看起来又是个少言却多心的人,他的心腹若是放在了身边,一言一行恐怕都被看在眼里,我毕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