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边那个,就是和戚夫人聊的热络的那个,是信恒商行的东家夫人,家主是赵士成。他家经营的皮毛生意,在整个大西北和东北地区都有涉猎,家底丰厚。虽说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但是手里有大把的银钱在,也能使权贵为其行便利。毕竟谁嫌银子烫手呢!王真的弟弟王继武,就和他家的三女儿定了亲,日子定的明年春天,听说赵家为了给女儿攒陪嫁,收货时有遇到那上好的狐狸皮,熊皮什么的,别人给多少银子都不卖,都留作给女儿做嫁妆呢!这门亲事是王副将亲自上门定下来的,能娶到赵家女儿,戚夫人不知道有多得意!”
“王真不是还没定亲呢,怎么王继武这个弟弟反而定在了前头?”
“王真的亲事不好定,虽然是嫡长子,但是王副将不喜爱大儿子,母亲又是异族人,没有势力,那些个家世好的人家哪能看得上他?愿意和王家结亲的人家王真自己又瞧不上,眼光高着呢!戚夫人急着给自己儿子的亲事定下来,王副将也就应了,到底是武将,家里规矩松散些,这等没有长幼秩序的事也做的出来。”
柳韵怡有些瞧不上王副将处理家事的做法,嫡子和庶子可以同样培养教导,也可以偏疼妾生子都无妨,人心本就是偏的,有自己的喜恶。但是像王副将如此偏颇的却是少见,长幼无序,兄弟阋墙,是乱家之象。
柳韵怡继续给安安讲着今天到场的人,外边的礼乐鞭炮声响了起来,是接新娘的队伍回来了。
屋里的夫人小姐们也不聊天了,都来到院外,挤在大门前凑着热闹。
安安不喜在人群中挤着,柳韵怡也觉得没意思,两人落在最后边,找个缝隙向外看着,冯邕一身红袍,手里拿着一根系成花的红绸布,布的另一端,攥在身着绿色嫁衣,头顶红盖头的新娘手里,沿着喜婆的指点,跨过门口的火盆,向着拜堂的礼堂走去。
“阿怡姐,你要去观礼嘛?我想出去透口气,人太多,有些闷的慌。你要观礼尽管过去,不用管我”
安安的脸热的通红,鬓角被汗水浸湿,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安安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畅快,担心是中暑了,想离开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凉快会。
柳韵怡看了一眼安安,见安安脸色不好,也顾不上凑热闹,赶紧拉着安安回了冯邕的院子,扶着安安坐下,自己拿着扇子给安安扇风,又吩咐院里守着的小丫鬟去倒杯冰镇果饮过来。
“拜完堂新娘就得过来了吧,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换个地方休息吧!”
安安有些担心,毕竟很多地方在新婚这天都有各种各样的规矩,特别是新房。
“没事,他们的新房不在这个院子里,这就是冯邕自己的院子。冯夫人修了新的院子作为他们的新房所在。”
“哦哦,那就好。我得休息会,头有些晕。”
安安在椅子上靠着,闭着眼,缓了半天才觉得晕眩的感觉好了些。
小丫鬟也端了一杯冰镇酸梅汤过来,安安接过,小口喝着,直至喝完一整碗,才觉得彻底清醒了些。
“我这身子也不弱,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才凑了这么一会热闹,就撑不住了!”
安安缓和了些,自己接过柳韵怡手里的扇子,轻轻的摇着。
五月底的天气着实是燥热的很,在太阳底下呆上一会,脸皮就会觉得热得慌,得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
安安和柳韵怡此时的脸上的妆都有些花了,等安安休息好了,站起来也不觉得眩晕了,柳韵怡带安安去冯邕专门设置用来洗漱的房间洗脸,重新梳理一下头发,确认从头到脚都没有问题后,才相伴回到后院。
婚礼的仪式已经都结束了,客人在院中围着圆桌坐着,等着宴席开始。
冯夫人给柳韵怡在自己旁边留了位置,但是柳韵怡不愿坐过去,冯夫人嫌弃自己克夫的事虽然柳韵怡没计较,也不是一点不生气,何况主桌都是其他家夫人,坐在一起不是攀比谁家儿子得了哪位大人赏识,就是自己的首饰有多么的别致,无趣的很,不如陪着安安一起,和其他不算熟悉的人一起,落得清净自在。
就婉拒了冯夫人的再三邀请,坐在了施家姐妹在的一桌。
后院的宴席结束的早,夫人们移步到后花园戏台下,等着好戏开场。
前院少年们喝酒正酣,长辈们自持身份,只是在冯邕敬酒时喝了两盅,时间差不多就一起去摆在街中心的戏台子那里听戏去了,美其名曰与民同乐。
剩下的十几个人,都是城里和冯邕年纪差不多,平日有交集的公子们。
冯邕一圈圈的敬酒,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劝着,眼看冯邕脚步有些不稳,贺兰文宇站了出来,让冯邕先走,回去掀新娘盖头,自己替他喝。
这大家怎么能同意,平日冯邕不太合大家玩,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灌他酒,拉着冯邕,怎么都不肯放开。
冯邕无奈,只得留下,又喝了一轮。
大家都喝的醉熏熏的了,后院唱戏的声音传到前方,隐隐约约听着不太真切,喜调中竟透漏些诡异。
“干喝酒也没意思,我们不如送冯公子回新房,我们在院子外给冯公子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