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姚琛接了更多的活,姚岫小小的年纪就开始养牛放羊,就为了筹够足够的银钱,可以有一天救姚珠回来。
“珠儿,是爹无用,若不是当时我带你们去那边,你也不会有此劫难!”
姚琛这几年每每午夜梦回,都仿佛能听到女儿在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自己,常常惊醒,本来好些的身体这几年更差了。
“爹,我不怪你!你也不要自责了,而且我这几年其实过得还不错,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青砖瓦房,每顿饭都有白米,还有菜有肉,你们看,我都胖了呢!”
姚珠宽慰了自责的父母,又摸了摸在一边默默啜泣的弟弟。
“如今我彻底自由了,庄子的主人处理了孟庄头,他不会在威胁到我们了。不过等匈奴人知道孟庄头出事,他们以后不能做生意了,恐怕不能放过我们,我们得立刻搬家离开这里!”
“珠儿,你抱着孩子走吧!今天救你们出来的张小姐和沈公子是好人,咱家还有七十六两银子,你都带上,我们一起求求张小姐,让她给你一口饭吃就行。至于我和你娘还有弟弟你不用担心,你和张小姐走后,我们也立马就搬家,不让那伙匈奴人找到!”
姚琛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立刻做了决定,把家里这几年攒的加上匈奴人当时给的五十两银子都从床底下的匣子里拿出来,交给姚珠。他们已经对不起女儿一次了,这次只能对不起儿子了,他会想办法去为儿子寻医问药解了毒的,姚岫被匈奴人喂了药的事他们都不敢和姚珠说,姚珠疼爱弟弟,一定不会放任不管的,姚琛不想在连累女儿了。
“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们?张小姐来之前就说过了,她在塞外有一个酒坊,可以提供食宿,让我们一家人都去她的酒坊干活,张小姐这次过来,就是带我们一起过去她的酒坊的。”
“可是我们惹了匈奴人,会不会给张小姐带来麻烦?”
姚琛有些犹豫,张小姐救了女儿自家,自己不想把危险带给她。
姚珠也沉默了起来,她之前只顾着开心,忘了这事了,张小姐对自己一家有大恩,自己不能连累别人。
“要不我们一家就搬去边城,匈奴人在凶残,也不敢在边城里对我们动手!”
姚琛见女儿沉默,立刻提出建议。
“咱家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今晚珠儿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天不亮咱们就走。岫儿,你去把家里的羊杀一只,我这就去做饭,让恩人在咱家好好的吃个饭,别的咱们回报不了,只能尽些心意了。”
姚琛安排完,姚岫立刻去羊圈里抓羊宰杀,汉珠抱着孩子,逗着孩子,姚珠收拾家里的东西。
暮色深沉,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在天空了。
“我们回去吧,估计他们也说完了!”
“好!”
两人并肩走着,神态亲密依然,仿若中间从没有错过的那几年。
“张小姐,沈公子回来啦!我家这偏远些,没什么景色。请屋里坐会,饭马上就好了!”
姚琛在帐篷外切着一会蘸羊肉用的蘸料,轻哼小曲,安安觉得此刻的姚琛和下午刚看到时的姚琛精气神完全不同,现在的姚琛,估计能直接跑个八百米都不费劲。
“花团锦簇有它的热闹,遍地绿草也是另一番情趣,景色无好坏,端看赏景人的心境罢了。”
安安笑着和姚琛搭话,进屋来看姚珠。
姚珠动作利落,这么一会,除了被褥,其他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能带的东西都包了起来,大件带不走的,就留在原地,万一有谁在野外迷了路,这个帐篷里还能给迷路的人提供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张小姐,沈公子你们回来啦!快请坐,我们在收拾打包行李,屋里乱了些。”
姚珠利落的把一家人的衣服收在一个包里,系上结,和其他行李放在一起。
安安这次回来,发现姚家人的脸色都带着笑,家人团聚,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们都收拾好了呀?若是都收拾完,我们吃完晚饭就走,避免夜长梦多,如今我们出门在外,带的人不多,还是小心些为上。”
“张小姐,我们一家商量了一下,不和你去酒坊了,我们准备去边城,小姐救了我和女儿,又送我们一家团聚已是感激不尽,不能再给小姐带来危险。和孟非否合作的那伙匈奴人,他们人多势众,万一知道我们在哪里,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不能拖累张小姐!”
姚珠站起身,郑重的谢过安安。
“你太过担忧了,若是我连一个小小的匈奴部落都搞不定,也不敢在塞外开酒坊。你们一家就放心的和我去,我既然说了,自然有能力保护你们!”
安安起身拉着姚珠也坐下。
“如果你们是怕给我们带来麻烦而不去酒坊,我现在就告诉你,完全不必有这个担忧。若是你们有其他考虑想去边城生活,我也可以安排你们一家去边城,我会写信给柳小姐,让她照顾你们。无论在哪里,有我在,必不会让你们再受欺负!”
“张小姐,谢谢你!我们非亲非故,你却如此帮我们考虑!”
姚珠见安安把自己一家的后路都安排的好好的,感动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