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齐借着月光看着安安的侧脸,神情悲悯又坚定。
“我们没有权利去替别人原谅一个伤害了对方的人,我们没有亲身经历,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痛苦,这个时候假装善良的去劝被伤害的人去原谅,是对被伤害人的二次伤害。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强加给别人。我一直认为母亲是一个伟大的角色,母亲,大多数时候就象征着牺牲和奉献,但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女子有权利选择是否成为母亲,而不是被动接受。”
安安又和沈修齐解释道。
“我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觉得那个年轻的女子残忍,没有让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但我相反,我觉得不让她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一种爱。如果那个年轻的女子真的把孩子生了下来,她见到这个孩子会不会一直想到自己受的孩子父亲的伤害从而把这一切怪罪给孩子?这个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么不堪,能接受如此恶心的父亲嘛?我们谁都不能说这个年轻女子不是个好母亲,她给自己的儿子照顾的很好,甚至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孩子去筹谋,我想那个年轻女子撞柱前内心也应该充满矛盾与愧疚吧!”
“所有你想替她伸张正义嘛?”
沈修齐轻轻拉了一下安安的手,让她不要太过于沉溺于别人的悲痛中。
“我没有能力去为她伸张正义,我只是想帮她,送破坏这个女子原本应该拥有的幸福生活的人去地下见她。”
“我愿意帮你!”
安安缓了一会,侧头仰视沈修齐,她似乎闻到了一丝药的味道,想起白天沈修齐背部的隐隐血痕,安安有一丝不安。
“阿齐,你真的没有受伤吧?”
沈修齐望着安安认真的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丝挣扎,不愿骗安安。
“安安姐姐,天凉了,回屋休息吧!”
“回吧!”
安安已经得到了答案,沈修齐避开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回到房间的安安,心情沉重的坐在椅子上,开始思考,在两人失去联系的这几年,沈修齐从孩子长成了少年,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知道沈修齐不愿意对自己说,安安也不愿意勉强,自己总会知道,无论前几年沈修齐经历了什么,安安只希望,从此以后,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能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
天刚微亮,庄子里的人已经开始一天的生活了。
微微的炊烟从庄子里何处的房子飘起,空气里开始有了烟火气。
安安几人也起床来到了院里,商量着今天的行动。
“小姐,今天早饭您想用些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庄里的郭大娘在园子里择菜,见几位小姐和公子都醒了过来,赶紧过来询问,准备去做饭。
“按照你们正常的早饭来就行。”
阿英把郭大娘打发走,让小姐几人继续商量事。
“今天我们分开行动,我让孟庄头带我去巡视玉米地和庄上的牲畜,安安你和沈公子辛苦些,替我去水库那边看看,亦文你等我们都出门后,潜进孟庄头的房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柳韵怡把自己的计划和大家说了出来。
几人都点点头,分开行动确实更好,即使孟庄头还有别的眼线,一时也无法盯着所有人。
计划定好,就等一会孟庄头出来就可以行动了。
郭大娘动作很快,一炷香的时间,就把早饭整治好了。
郭大娘做了一盆肉末蒸蛋,一盆手擀面条和茄子臊子,还有炸油条和小米粥以及一碗凉拌青菜。
简单吃完早饭,孟庄头还没出来,柳韵怡让阿英去厨房和郭大娘聊一下平日孟庄头的习惯。郭大娘平时就负责给孟庄头做饭,知道的事会多一些。
等天彻底亮了起来,孟庄头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见到柳韵怡就请罪。
“请小姐恕罪,人老了,不中用,昨天喝了几杯小姐送的酒,睡到现在才醒,怠慢了小姐。”
孟庄头嘴上说着歉意,身子微微弓着,脸上充满懊恼,似乎真的在后悔自己贪杯怠慢了柳韵怡。
“无妨,孟叔今天可有其他的事,若是得闲陪我转转我的玉米地和马棚吧!”
“小姐需要,我自然有时间,现在就去嘛?”
“嗯,我想早点转完,今下午就回边城呢?”
孟庄头听到柳韵怡下午就要走,脸上笑容更真诚,前头直接带路。
孟庄头打开院门,见只有柳韵怡过来,神情疑惑。
“小姐,您的两位朋友不一起嘛?”
“他们今天不和我们一起,张小姐和冯公子昨天在庄里转了一天,觉得有些累,今天让吕足粮陪着去我们的果园看看。”
孟非否并没有多想,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偶尔出来玩一下看看新鲜还行,常住肯定受不了庄里的环境很正常,估计柳韵怡也厌烦了,这才急着下午就要走。
孟非否心里安安盘算,下午就可以送走这几人,在秋收之前,估计不会在过来了,自己只需要小心这最后一天就行。
孟非否腿脚不好,走的不快,柳韵怡也不急,慢慢的走着,和孟非否漫不经心的聊着庄子上这几年稻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