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周瑾川成了摄政王,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后。
皇帝中毒昏迷,以及周瑾川被皇帝封摄政王这一消息太后是在早朝前得知的,与此同时,各宫的妃嫔们也得知了皇帝旧病复发的消息。
周瑾川知晓皇帝昏迷这件事没办法瞒着人,只能和皇后商量着,对外宣称皇帝是旧病复发,同时加强了皇帝寝宫的戒备,不许宫妃们来打探消息,更不许宫中的人向宫外传消息。
“阿俞,那药果真奏效了!”
驱散了殿中伺候的宫人们,太后握着俞嬷嬷的手,她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
“娘娘稍安,皇上如今昏迷,以殿下的性子肯定会想办法查清各种缘由的,更何况殿下如今只是摄政王,若想要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还是得想办法让皇上立殿下为皇太弟才好。”
俞嬷嬷拍拍太后的手,说道。
经她这一提醒,太后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曜儿就是个死脑筋的,哀家这么费心费力替他铺好路,好好的皇位不去争,非想着当个闲散王爷,别人想争还不一定争得到,他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娘娘莫气,殿下只是还没有体会到权力带来的好处,等他习惯了掌权,到时候不用娘娘说,殿下自然而然知道,什么才是他想要的。”
俞嬷嬷安慰道。
“阿俞,吩咐出去,哀家过几日要去醒觉寺礼佛,见见彻悟主持,再替皇帝以及前线打仗的将士们诵经祈福,你想办法让皇后多邀请些世家宗亲的夫人们,人多才好办事。”
太后朝俞嬷嬷吩咐道,她理清了当下的郁结,心中宽慰了许多,又感叹道:
“阿俞,进宫这些年多亏有你在哀家身边啊!如今曜儿已经是摄政王了,哀家只需要让皇帝康健不起来,等时机成熟了再推波助澜一番,这储位,曜儿想不坐都难!”
俞嬷嬷轻笑一声:“娘娘说的是,奴婢能如愿跟在您身边服侍这么多年,已是天大的恩赐了,自年少时您将奴婢救下那刻开始,奴婢就发过誓,这辈子都要留在您的身边服侍您的。”
太后将手中的玉镯子褪下来,替她戴上,道:“哀家知道你是个知心的,等曜儿坐上皇位之后,哀家许你一个心愿,到时候你是要离宫寻家人也好,或是寻个好人家过下半辈子也罢,哀家都不拦你。”
——
当日,俞嬷嬷便给皇后传了消息,表示正月十五这日,太后会邀请各宗亲世家夫人前往醒觉寺诵经祈福,周瑾川在得知此事之后,皱了皱眉,想起了随心调查到的消息,却也没多说什么,只默认了太后的行为。
他现在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西夏传回消息,蒙古此番由乌雅真亲自率兵进攻,短短五日内连破三城,西夏三千将士加上蓝岐带领的五千援兵,都挡不住蒙古骑兵的进犯,蓝大将军中了乌雅真的圈套,身中数箭,如今重伤不醒,西夏岌岌可危。
此为其一。
其二便是今日一早为了他受封摄政王一事吵翻了天的早朝。
只是就算他们怎么吵,也改变不了周瑾川成为摄政王的事实,朝中百官心知肚明这位爷的脾气,以及他处理事情的雷霆手段,在他甩出罪证将那几位吵得最凶的大臣革职下狱之后,朝堂上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纵使承、襄二人再不服,如今也只能憋着。
既然接受了皇帝的托付,又有右相等人相助,周瑾川在处理政事上也不再扭捏。
在白绛璃生产那段时间周瑾川便代皇帝处理过政事,他熟悉皇帝处理朝政的手段,只是如今他接手了所有的朝政,周瑾川便不再按照皇帝的习惯来,他立刻着手处理了西夏前线兵力不足的问题,在江亦白的再三请旨下,同意了让他再带两千精兵接援西夏。
说是江亦白请旨,实际上却是周瑾川存了一点私心。昨夜右相等人离去之时,他有意在江亦白泄露了西夏城破,蓝岐重伤的消息,他知道江幼宜不愿江家人在朝堂上太过瞩目,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让江亦白带兵前去,而是说明西夏如今的情况,让他自己选择。
事实证明,江亦白的确做不到坐视不理。
江沨二人回到府上时,已经是丑时三刻,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顾氏和江暮渊、江幼宜三人都在正厅等着他们二人。
在得知周瑾川被封摄政王之后,江幼宜心里那根弦终于松了几分。
上一世周瑾川封摄政王是秋狝之后没多久的事,这一世自秋狝之后江幼宜便一直都在关注宫内的事情,因为她重生回来以后事情的变数太多,她实在拿不准这一世周瑾川会不会再封摄政王,如今终于等来了这个消息,江幼宜难得的松了口气。
只是紧接着江亦白便说:“阿父阿母,文羡,姝儿,我想要请旨,带兵接援西夏。”
江暮渊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忙道:“阿兄,我与你同去!”
江沨知晓他的想法,看了一眼江幼宜,问道:“蒙古夷狄大胆猖獗,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江亦白点头:“我决定好了,秋狝一战,儿子便知今日这场仗必打不可……姝儿,你觉得阿兄该不该去?”
江亦白说完,看向坐在顾氏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幼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