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老者随后跟去。
突然,花天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花天回身看去,原来是几块石板,已经被自己踢得歪到一边。
老者走来,惊呼,“别动,就是这了”
花天微怔,俯身看去,摆正石板,果然,正是五块。
花天扑上前去,翻弄着旁边的杂草,终于,在落叶深埋处,刨出了一块腐烂不堪的木牌,上面的字迹斑驳难辫,细细看去,还是隐约可见,‘叶小柔之墓’几个大字。
花天激动万分,却又悲痛万分。
悲喜交加,内疚苦痛交割,不禁失声痛哭,“小柔……对不起……我来晚了……”
老者轻叹,“哎,苦命的人”
众人闻声,纷纷赶来。
龙大侠见状,想要上前,被午夏一把拖住。
众人呆立周围,眼看着花天,堂堂花氏帝国集团董事长,跪在一处破烂不堪杂草丛生的小石堆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在场众人,无不面俱愁怨,哀声哀色。
青萱更是倒在花痕泪的肩头,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在午夏的示意下,花痕泪同花落城上前,扶起了花天。
花天走来,满面愁容难消,“大侠,安排下,我要亲自接小柔和孩子回家”
龙大侠双眼噙泪,狠狠点头,“好的董事长,我马上安排”
转眼入夜,天色渐黑,西禾·花苑,花家别墅灯火通明。
一楼书房中,花天呆坐桌前,手中捧着那个泛黄的信封,情绪低落,久久不能平静。
龙大侠敲门进来,“花董,花老已经同意将叶小姐和大小姐的遗体迁回清明山花家陵园,名入花普,归家。同时也看好了日子,定在三天后的黄道吉日,迁墓。”
花天神情呆滞,面无气色,“知道了,帮我把最近几天的行程全部取消”
“明白”,龙大侠点头,“不过……那个老太太不愿意搬家,非要住她的山洞,我……我劝不动啊”
花天点头,“知道了,你去告诉基金会,对老太太多加照顾,让老人家赡养终年!”
“明白”,龙大侠退出书房。
书房门外,午夏探问,“大侠,花董怎么样了?”
龙大侠摇头轻叹,“哎,状况不容乐观,让我取消了这几天的行程,估计,花董心受重创,得些日子恢复了”
卧牛镇,青石板巷子深处,借着昏黄的路灯,花痕泪护送青萱走去小院门口。
花痕泪看去青萱,拉起青萱的小手,“小萱,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亲生父母!”
青萱微笑着,看去花痕泪,“没事的花痕,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心愿去找我的亲生父母,你知道,我还没有满月就被他们抛弃了,我对他们根本没有印象,也许,找不到才是更好的结果!现在不也挺好的吗?我还有我妈妈在,还有你,我知足了”
花痕泪点头,“嗯,你说得对,我们要珍惜当下!不过,他们毕竟给了你生命,也许当年他们也是迫不得已,另有隐情呢”
“花痕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不过也不着急,听天由命吧,也许,冥冥之中,我们还能有缘再见”
看着青萱坚韧的模样,花痕泪很是心疼,不禁伸手摸去青萱的秀发,温笑,“辛苦你了,小萱,今天跑了一天,肯定很累,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好,你也是,回去注意安全”
月挂枝头,夜色已深,卧牛镇上人家已渐数熄灯安睡,唯有青萱房间,昏黄的台灯骤亮,端坐书桌,伏案疾书,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西禾·花苑,花家别墅,书房中,花天毫无困意,面色悲怆,终于拆开了泛黄的信封。
信封中,有一纸家书和一个银制镂空带坠子的圆球。
花天打开家书,细细看去。
“天哥,见字如面,你是否安好?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耽搁了,才久久没有现身,我还在山上的茅屋等你,不曾离去。
父亲依旧没有消息,而我却没了气力,寻他无望。
最近我这身体状况愈发恶劣,就像这突变的天气。不比往年,今年的冬天很是寒冷,冬雪不止,似乎要吞盖这牛郎织女山。
山间还冒出了很多黑衣人,打着政府的名号,四处驱赶山间猎户,暴力清山,有些不愿意搬家的猎户被他们活活打死,推下山涧。
我给政府写了匿名举报信,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那些黑衣人变本加厉,疯狂的驱赶山民,他们烧了我的茅屋,放黑恶的狼狗咬我,无奈我逃下山去,几经周转,绕开了那些黑衣人,重建了这茅屋。
我不怕他们,誓死不会离开这个地方,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的茅屋。
可是这天灾人祸,积雪过身,我怕是熬不过这寒冬,也怕是等不到与你团聚的那天了。
天哥,今生有缘能与你相识,相聚一场,我不遗憾。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让她生来夭折,没有感受这温暖的世界,哪怕一天也好。
如今,我怕是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