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在盛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是因为新婚当晚累到了。
丁美兰在祝家一夜未眠,是因为祝悦在河边和刘刚睡了。
这也罢了,偏偏两个人光溜溜抱在一起的画面,被村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完了完了,这一次可不只是被狗骑这么简单,祝悦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丁美兰气得几乎一夜愁白了头,她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初明明是她计划着,想要让祝悦勾搭盛宴,再把祝卿安气跑。上一次祝卿安在失恋了之后就跑到了河边散心,丁美兰想着这一次祝卿安没准又往河边去了,就安排刘刚早早在河边等着。
谁能想到,等到的却是祝悦。
而且祝卿安这个该死的,竟是让那么多人拖着丁美兰一直留在婚礼现场,硬生生错过了解救祝悦的最好时机!
丁美兰恨啊,她那个气啊!
就好像自己精心准备的一桌佳肴,忽然被野狗抢食了一般心痛。
更气人的是,明明祝悦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丑事,祝建国这个当爸爸的,竟是依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他睡得那么香,丁美兰的心里更加觉得来气。
一脚猛踹在祝建国的背上,愣是把呼噜声不断的祝建国从睡梦里踹醒了。
吓得祝建国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慌里慌张地四下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丁美兰没好气地说道:“你真是心大啊,祝悦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能睡得着?你这个当爹的,得给孩子想个解决的办法啊!”
祝建国本来心里就不痛快,听见丁美兰中这么说,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难道是我让她找野男人鬼混的?你自己教育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教育出个什么长短?看看她那德行,不是成天找安安吵架,就是在外边疯跑,哪里像个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要我说,趁早把她嫁出去拉倒,省得留在家里丢人现眼。”
听到这样的话,丁美兰急眼了:“你什么意思?孩子出事了,难不成都是我的原因吗?何况我家祝悦一个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凭什么嫁给刘刚那个鳏夫!”
要是丁美兰情绪平和的时候还好,现在她的情绪正是激动的时候,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祝建国的脑袋也不是木的,扭脸看着丁美兰,一脸认真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丁美兰的心里咯噔一下,甚至不敢去看祝建国的眼睛。
“我想让祝悦找一门好一点的亲事,毕竟女人嫁人就等于第二次投胎,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丁美兰知道刚刚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万万没有撤回的可能,只能尽量转移祝建国的注意力。
果然,祝建国不再纠结丁美兰的态度问题,无奈地叹息说:“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咱们又能怎么办。”
丁美兰说:“不如,咱们赶紧给祝悦重新找一个婆家,尽量找得远一点,不知道咱家情况的最好。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男方知道了这些事也不打紧。”
祝建国忽然扭脸看向丁美兰,瞪大眼睛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丁美兰越想越觉得这个建议可行。
也不管祝建国怎么想,她自顾自地说道:“还没有尝试,你怎么知道不行?反正我家祝悦是说什么也不能嫁给鳏夫,更不能给人当后妈!”
丁美兰绝对是说干就干的性子。
尤其是在遇到女儿的事情时,只要是她认准了的事情,就算是八匹马也难以拉回来。
很快有媒婆上门,唾沫星子横飞地把祝悦夸奖得天上有地上无。
因为发生了前段时间的事情,祝悦一改往日的活泼模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样的她,倒是看起来文静不少,反而惹得男方满意了几分。
“请问这位女同志,你平时的性格也是这么安静的吗?”毕竟是跟着媒婆过来相亲的,男人觉得自己总不能也像女人一样扭扭捏捏。
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祝悦忽然抬头。
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评价她“安静”。
丁美兰生怕祝悦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连忙帮着解释说:“我家祝悦和她姐姐一样,平时就喜欢读读书,写写字,性格一直是安安静静的,村里人都夸她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呢。”
“她还有个姐姐?”男人来了好奇心,对于安静的女孩子,他还是比较喜欢的。
这句话可算是问到了丁美兰的心坎上,依稀间,似乎连腰杆也挺直了几分,连忙说道:“有啊。祝悦的姐姐祝满,去年刚刚考中了燕京市的大学,现在已经到首都上大学去了!”
丁美兰早就猜到,不管是谁,一旦听说自己家出了一个大学生,是一定会对家里人另眼相看的。
果然,刚刚还面色平静的相亲男,这会儿听说祝悦居然有一个正在上大学的姐姐,再看向祝悦的时候,眼神里基本上哪哪都是满意。
祝悦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身边的丁美兰,有心想开口,却生怕自己说错话,搅了这场婚事。
媒婆见两个人还算对眼,立即乐得眉开眼笑,立即说道:“既然咱们对彼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