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似平时同她说话那般温顺,很是有气势。
接着便听见一阵马蹄声。
苏青珞忍不住掀开马车帘,两匹红枣马一前一后疾驰而过。
透过掀起的暗尘,她惊鸿一瞥似的看见了陆衡之,他仿佛转头看了她一眼,连人带马消失在车帘外。
再后来,连马蹄声也听不见。
中午时终于回到陆家,一进门,月娥亲自等在那里:“老太太说了,大夫人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了,先好好歇歇,明日再请安也不迟。”
钱温陵笑说:“哪有这个道理,我晚上就过去陪母亲用饭。”
月娥笑笑,又对苏青珞道:“姑娘,眼见就要五月,我端午给老太太的香囊花样子还没着落,这事着急,劳烦你帮我看看。”
这不过是个托词,苏青珞知道老太太想她,忙跟着月娥去了。
一进门,苏青珞便快步过去,扑进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额间皱纹都舒展开来:“可算回来了,都还顺利?”
苏青珞心里一酸:“劳祖母惦记,顺利的。”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脊背,苏青珞起身,在紫藤长椅上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笑说:“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样撒娇?”
一面说,却一面握住她的手。
苏青珞心里不觉一紧:还没跟外祖母提她跟陆衍取消婚约的事,外祖母身体如今大好,得寻个机会说了。
正想着,又忽然听见老太太语气严肃地问:“听闻你们这次去寺里遇见了陆衡之,一起在寺里困了五六日?”
“是。”苏青珞按先前对好的说辞,“他似是给去世的父亲供灯油。”
老太太沉吟道:“未发生什么冲突吧?”
苏青珞绞着帕子的手稍稍一紧:“他是外男,不过跟我们打了几个照面,何来冲突?”
老太太道:“那就好。”
苏青珞看老太太面色有些顾虑,又忍不住问,“外祖母,您好像对衡三爷格外小心,这是为何?”
老太太叹了口气:“也谈不上小心,只是一来此人过分冷情,二来他身处朝堂旋涡,与他来往要格外慎重。你当年大伯父一心仕途,铁了心要将他记入名下,我也劝不动。至于我们,都要尽量少同陆衡之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