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你莫担心什么,太子登基毕竟还有年余时间。”
“爷爷倒是想要问问你,你下天山去了宁国,你也见到了李辰安……你觉得李辰安这孩子如何?”
夏花顿时一愕,脸蛋儿忽的一红,过了片刻又徐徐暗淡了下来。
她微微垂头,一声叹息:“再好又能怎样?人死终究不能复生。”
夏莫愁又俯过了身子,仔细看着孙女的脸,他已明白这个孙女真的是喜欢上了李辰安。
他没有说李辰安还活着。
他说的是:“其实太子对你极为有意,既然李辰安死了……你年龄也不小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就嫁给太子,吴国的皇后一定是你的,你觉得如何?”
夏花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来,视线一凝,言辞极为坚定:“不如何!”
“辰安去世,我、我的心里已凝聚出了天魔相,就是他!”
“我不可能再嫁给任何人!”
“我要回天山去,如师傅那样,在天山上过一辈子!”
夏莫愁眉梢一扬,并没有生气,却极为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说,你已凝聚出了天魔相?这天魔相还是李辰安?”
“嗯,天魔心法讲求至死不渝,所以……我谁也不嫁!”
“爷爷尊重你的意见!”
“这一次回到京都,可得多呆一些日子,你娘对你也日日思念,多陪陪你娘。”
夏花咬了咬嘴唇,“我恐怕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陪我娘了。”
“你还有别的事?”
“我、我想去一趟洗剑楼。”
夏莫愁沉吟片刻,“为了见那位李先生?”
夏花点了点头,眼里又绽放出了一抹光彩来:
“先生才学极高,他去了洗剑楼之后就会和师娘去游历天下了。我、我担心以后再难见到他,所以……另外我也要去洗剑楼找独孤寒比试比试!”
夏莫愁又看向了夏花,“也好,那你去和你娘说说话。”
“多谢爷爷,小签子那事……?”
夏莫愁摆了摆手:“明日你去洗剑楼之前来书房一趟,爷爷写一封信,你替爷爷带给洗剑楼楼主吴洗渺!”
“好,那孙女先下去了。”
“嗯!”
夏花欢喜离去,夏琉愁眉苦脸的走来。
夏莫愁看向了夏琉,这一次没有训斥,而是说道:
“坐,陪为父喝几杯。”
“又是一年中秋时,这年怕中秋月怕半……过了中秋,很快就会入冬了。北府那地方的冬天会很冷,得叫你妹妹妹夫多准备一些过冬之物!”
夏琉一惊,便听父亲又道:
“你记一下,明日你去请萧川庭……就是原来墉国的那位制笔巨匠,请他来府上一趟,为父想要请他亲手做一支笔。”
夏琉就蒙圈了。
心想父亲当年弃笔从戎,这放下笔已经数十年。
这怎么忽然要做一支笔了呢?
“倒酒!”
“无涯关,你弟弟夏璃那边的情况如何?”
夏琉斟酒,回道:“宁国的赤焰军依旧未动,但听说吴冕去了玉丹城,召集了许多木匠在秘密的弄着什么……”
“另外,说是宁国工部派了人在玉丹城里也建立了一处火器局,防守极为严密,恐怕是在造烟花。”
“哦,”
夏莫愁喝了一杯酒,“这无涯关,怕是守不住!”
“……那二弟岂不是……?”
夏莫愁摆了摆手,“上将军勾仲的长子勾括,不是说熟读兵书有为将之姿么?”
“勾括与太子相处甚好,而今却仅仅是个城卫军千夫长……这对不住他的才华!”
“所以你明日上朝之后,让这些年养的言官向太子殿下上一封谏书弹劾夏璃,就说……夏琉死守无涯关不思进取,贻误战机,给了宁军充分的准备时间!”
“如此下去,恐怕无涯关难保,举荐勾括为大将军,接替夏璃镇守无涯关!”
夏琉大吃一惊,“这……二弟岂不是……”
夏莫愁又摆了摆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太子会临阵易帅么?”
“原本他恐怕还会迟疑,但今夜夏花既然得罪了他,他就不会有丝毫犹豫!”
夏琉又斟酒,低声问了一句:“父亲,是不是形势十分不利?”
“你怎就这么愚蠢!”
夏莫愁训斥了夏琉一句,又道:“按照为父说的去做,时间不多了,再过两天,为父重病卧床,不再露面,谁也不见!”
“另外,你多去白鹿书院走走,这些年白鹿书院没落了,但不要忘记那位秋尘秋老夫子!”
“他不仅仅是夏花的启蒙老师,也不仅仅是吴国的一位大儒。”
“若不是当今皇上棒打鸳鸯,他和天音阁的那位长公主,恐怕早已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