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已经慌了神,她开始里里外外地找人。
声音也在院子里传了出来:“春嬷嬷!小巧儿!”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
小月儿找了一圈没有结果,最后重新停在了魏薇的身边,脸色很是苍白:“小姐……奴婢……找不到她们……”
不过出去大半日的功夫,所有的人都不见了,这怎么不让她心惊胆战?
“我们走!”
魏薇抬起头,毫不犹豫转身就朝外头走去。不知道孟家到底出了什么意外,留在此地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只不过两人才走到院子,孟大老爷就已经得了消息匆匆走了过来。
他站在门外,模样很是不好看。
左脸上更是有一条长长的伤疤。
像是被又长又尖的指甲划伤的,才刚刚止了血没有多久,鲜红的痕迹看起来狰狞可怖。
魏薇停下脚步听他开口道:“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派人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消息。”
努力地沉下狂跳的心,魏薇道:“家中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儿媳去平安寺求个平安,也希望致玄能够好得快一些。”
她看着他那极难看的脸问:“您的脸这是怎么了?”
孟大老爷不知道相信了她的话没有,只不过在听到她询问的时候,脸上抽搐了一下,眼睛落在魏薇的身上时,带着极为隐秘的暴戾。
像是又想起了让他很是恼恨的事情。
“被你母亲用金钗划伤了。”
他终于开口:“她想要我的命呢。”
薇薇故作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母亲怎么会这样?您有没有看大夫?”
孟大老爷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我这张脸倒是问题不大,不过你的母亲情况却不太好。”
不太好,是被他打了一顿或者是要了命?
她问他的话,除了故意转移注意力,更是在试探。
孟大老爷既然愿意回答她的话,那这里的情况应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严重。
她指了指身后的院子,脸上充满了疑惑:“儿媳不过出去一会儿的功夫,父亲可知里面的所有人去了哪里?”
“致玄呢?他也不见了!”
孟大老爷没有再说话,整个人依然极为阴沉。
魏薇脸色也渐渐变得不好看。
莫非今天早上和他说的那些话竟是真的?孟致玄当真不是他的儿子?
一怒之下不但把他给杀了,更是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陪葬?
孟大老爷像是知道她想的是什么,许久才和缓了脸色摇了摇头:“你不要想太多,致玄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魏薇目光闪动,立刻再次追问:“那他们的人呢?”
孟致玄到底是死是活她现在不在意,她只在意小巧儿和冷大娘她们的生命有没有受到威胁!
孟大老爷那受了伤的脸微微颤动着,原本的气质被完全破坏,整个人身上的戾气加重了许多。
但大概是魏薇的语气还算不错,他也愿意解释几句。
“大夫说他的病很严重,必须要一个极为幽静的地方修养,他身边的这些丫鬟都跟着他一起去了庄子上。”
”大夫?去了庄子上?”
魏薇一字一句地问:“哪个大夫?又是哪个庄子上?”
孟大老爷却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他只道:”大夫说了他要静养,你不要再去打扰他。”
魏薇气笑了:“他是我的丈夫,我只有关心他,我也想亲自照顾他,现在你把他带走了,甚至连我都不知道他的下落。”
“父亲,您是觉得我害他了?”
孟大老爷眼中闪了闪,脸上终于露出了犹豫:“你知道孟家这段时间太不顺了,有人告诉我,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魏薇衣袖里的手死死攥紧,脸上却一派嗤之以鼻:“是谁和您说的?父亲很信任他们吗?若他才是那个背后下手之人,又该如何?”
孟大老爷却十分笃定:“他是致玄的朋友,致玄很信任他。”
薇薇终于听到了不对劲,背后的冷汗也渐渐浮现出来。
“致玄很信任他?致玄真的醒了吗?”
她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孟大老爷,又表露出了一些欢喜。
“这倒没有。”
孟大老爷顿了顿:“今天你离开家中没有多久,一个男人便自称是致玄的朋友,带着大夫上了门。”
他说:“虽说我不认识他,可他带来的却是宫中的御医。”
宫中的御医......宫中的御医!
魏薇睫毛颤了颤,所以,姜长贺他们,是宫中人?
哪怕不是,怕也是京城那边只能仰视的贵人。
难怪,难怪对付起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商人,如同宰鸡杀鹅。
甚至还会觉得自己这些人简直是太不上道,白白污了他们那不染尘埃的手。
魏薇觉得一座大山向她压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神情还在恍惚,孟大老爷的话再次忽近忽远地继续传了出来:“我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同意他们来见致玄,致玄虽然无法说话,却像是能够听得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