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未脱的俏脸上,却写满了仇恨。
“只是……若由咱们动手,事成之后,咱们恐怕也要为那人陪葬。”胡母兰低声道。
“能报父仇,死而无憾!”胡母秀却异常坚定。
“咱们固然死不足惜,只是母亲和阿弟……”胡母兰还是有些担忧。
“母亲和阿弟亦是心甘情愿!只要咱们能除掉那狗贼,长史和贾先生必然厚待阿弟,姐姐不必顾虑。”
胡母班身后有两女两子,被姐妹二人带进城的只是庶子。
真正的嫡子,还在贾诩的掌控中。
如此行事,既有人质掌控在手中,也免了二女的后顾之忧。
被妹妹一番话坚定了信念后,胡母兰也不再犹豫。
“好,只等长史和贾先生下令,咱们便动手!”
姐妹二人说话间,外面忽然飞进来一只鸽子。
见到这只鸽子,姐妹二人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急忙上前接住,果然从鸽子腿部找到摸到一根细绳,上面绑着一张布条。
事实上,飞鸽传书并非虚无缥缈之说,而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路程不能太远。
从城外到城中,这个距离对于信鸽来说,当真是轻而易举。
胡母兰打开布条看了一眼,俏脸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贾先生有令,让咱们这几天就动手!”
闻言,胡母秀也激动了起来。
这半月以来,整天对着杀父仇人强颜欢笑,她早就受够了!
胡母兰赶紧取出纸笔,在布条上做了个记号,以示自己收到命令,之后又将信鸽放了出去。
之后,姐妹二人却起身去了母亲王氏房中,开始商议复仇大计。
……
第二日,天才刚刚大亮,王匡便被城外的厮杀声惊醒,急忙从榻上跳起来,穿了铠甲就往外跑。
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按理说,昨日一场血战,敌军就算还要进攻,也该休整两日才是。
可昨天刚刚战罢,今日又来,当真不怕士卒哗变吗!
等王匡登上城楼之后,城外果然已经摆好了阵势,继而再度发起了进攻。
不仅如此,今日进攻的强度,竟比昨天还要凶猛,惹得王匡大惑不解。
敌军哪来这么强的士气?
他不知道的是,昨日鏖战结束之后,当晚张恒就在军中大摆宴席。不仅用言语鼓励了士卒一番,对于昨日攻城活下来的先登军,更是人人发了些赏钱。
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加持下,有如此士气也就不稀奇了。
不过张恒也知道,这种打鸡血式的激励,注定不可能长久。但好在城中的暗子已经启动,只要辅助她们扛过这几日就行。
所以,这第二日的战况,简直比第一日还要惨烈。
王匡心惊胆颤的同时,却也惊异连连。
好在一天的时间终究是熬过去了,傍晚时分,高顺再次下令鸣金收兵。
王匡一清点战损,今日又折损了千余人。
这下他是真的慌了。
本以为陈留墙高城厚,怎也能坚持几个月,撑到援军抵达。
可是照这个速度,自己这一万多人,怕是连十天都坚持不了。
可他作为被动挨打的一方,对此却毫无办法,只能再度向袁绍和张邈求援。
值得一提的是,当晚胡母兰再度捧上了一碗肉羹。
这时候王匡自然没心情和她闲聊了,匆匆吃完之后,便让她退下了。
接下来一连三日,高顺都指挥着军队,对陈留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猛烈。
王匡的心情,也就一天比一天低落,特别是傍晚清点战损的时候,更是一天比一天心凉。
他满心憋屈,只想仰天大吼。
有完没完,到底有完没完了!
时间到了第四天,王匡一大早便登上城楼,做好了再次恶战的准备。
可谁知……敌军居然偃旗息鼓了。
非但没有进攻,反而趁着夜里主动撤退了数里。
见到这一幕之后,王匡忍不住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撑不住了吧!
终于撑不住了吧!
这种强度的进攻,莫说你乔瑁的军队,就算是把天下第一精锐拉出来,也扛不住!
最好士卒能不堪重负,直接哗变,让天杀的乔瑁也体会一番我的痛苦。
大声咒骂乔瑁一番之后,苦尽甘来的王匡心情大好,当场下令犒赏全军。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是夜,王匡吃饱喝足后,带着一身酒气回到房中,正欲倒头睡去时,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
王匡不禁发出一声轻笑。
不用猜也知道是胡母兰,这丫头一连数日都亲手给自己做肉羹,居然连时间都分毫不差。
这个外甥女倒是孝顺,只可惜不是自己的女儿。
果然,片刻后胡母兰再度捧着肉羹走了进来。
“舅父!”
胡母兰躬身一礼,将肉羹捧到了王匡面前。
王匡才陪着众将士一顿胡吃海塞,如今哪还吃得下,却不忍浪费外甥女的一番心意,便示意她放在自己的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