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就有了答案。
因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恒已经带领着郭嘉、王朗等人赶到了城下。
“参见长史!”
张恒刚到,以张辽为首的全体将士都躬身抱拳行礼,只留诸葛瑾带来的人还直挺挺杵在那。
此人是谁,居然连张将军都要恭敬行礼?
诸葛瑾满脸不解,便把目光看向了徐盛。
可徐盛也是一脸懵逼,他带人投军的时候,张恒还在徐州坑世家的钱呢。
就在这时,张恒身旁的诸葛玄却赶忙下马冲了上来,大声呼喊道。
“子瑜!”
见到诸葛玄,诸葛瑾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叔父,你怎会在此?”
“侄儿,叔父来迟矣,让你受苦了!”
诸葛玄冲上去一把拉住自家侄儿,当他看到诸葛瑾肩膀上的箭伤时,不禁老泪纵横,又是伤心又是欣慰。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这个十六岁的侄儿,率领着奉高军民死守了好几个月的城池。
“吾侄英勇,不愧为我诸葛氏子孙……兄长在天之灵……足可瞑目矣!”
口中感叹着,诸葛玄又想起了亡故的从兄,哭得更加伤心了。
诸葛瑾倒是看得很开,反过来安慰诸葛玄道:“叔父不必伤心,先父为国尽忠,虽死而无憾!”
“说得不错,我诸葛氏世代为大汉忠良!兄长如今葬在何处?”
诸葛瑾摇了摇头,“先父临终前曾有遗命,欲魂归故里,侄儿便想等着战事结束后,再扶灵还乡。”
“好好好,等此间事了,叔父与你一同返回故里。”诸葛玄垂泪道。
这边叔侄俩还在互诉衷肠,那边张恒已经下了马,亲手将张辽扶了起来,同时挥手示意众人免礼。
“此战文远当机立断,全歼敌军,功不可没啊!”
“长史过奖了。”
张辽笑了笑,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指着徐盛对张恒介绍道:“长史,这位是徐文向,之前便是他率军深入敌后,突入奉高协助守城!”
张恒这才注意到徐盛,看他身上盔甲满是伤痕和鲜血,便明白刚才那场守城战的惨烈,不禁点了点头。
“不错,果然是雄壮之将!”
张辽又把目光放到诸葛瑾身上,刚想介绍,却才发现诸葛瑾竟如此年轻,不由微微一愣。
见状,徐盛赶忙将诸葛瑾的身份介绍了一遍,听得张辽大为惊叹。
十六岁便承父遗命,率众守城,且还坚持了这么久,这小子是个人才啊!
而旁边的张恒更是眼放精光,嘴角笑容无比灿烂。
还没进城,就逮到了一条大鱼!
诸葛三兄弟,除了幼弟诸葛均声名不显之外,其他两人可都是不世之才。
这诸葛瑾虽然比不上诸葛亮,却也是实打实的顶级人才。
更重要的是,诸葛亮才年方九岁,就算带回去还得培育好多年。诸葛瑾却已经十六岁了,可以拿来就用。
好,甚好啊!
这时,诸葛玄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些,赶紧向诸葛瑾等人介绍张恒的身份。
得知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徐州二号人物之后,诸葛瑾神色一变,连忙大礼参拜。
“参见长史!”
怎么徐州的高层人物,都这般年轻?
“子瑜免礼。”
张恒笑道,走向前亲手把诸葛瑾搀扶了起来。
“奉高围城一载,子瑜率军奋而坚守,活人无数,功莫大焉,不愧为少年英雄!君贡公泉下有知,必当欣慰。”
“长史过奖了,瑾愧不敢当。长史也知先父名号?”
张恒笑道:“君贡公为人清正忠直,我自入徐州以来,倒是多次听人提起过。只叹君贡公去岁仙逝,终是无缘相识,实乃一大憾事。”
闻言,诸葛瑾眼中露出一丝悲切,心中却对张恒好感大增。
“长史天纵之才,先父若还在世,必然引为知己,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先父……”
说到这里,诸葛瑾忍不住长叹一声,随即挥手道:“城外不是说话的地方,长史乃我奉高的大恩人,又远来辛苦,还请入城,让瑾一尽地主之谊!”
“好!”
张恒点了点头,却忽然伸手拉住了想要后退一步跟随的诸葛瑾,执意要两人并排入城。
诸葛瑾拗不过,只得顺从。
当下,除了张辽留下打扫战场之外,其余人都随张恒入城。
奉高被围一年多,城中早已粮尽,百姓饿死者近半,随处可见曝露在外的尸骨,一片破败之相,让张恒看得叹息不已。
经此一劫,想要恢复元气,非得数年甚至十数年的时间不可。
张恒一个外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诸葛瑾等人,毕竟死的可都是他们治下的百姓,甚至可能是街坊四邻,是以纷纷垂泪叹息,哀痛不已。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不知为何,张恒忽然想起了屈原《离骚》中的这句诗。
百姓何其无辜,但每逢战乱,却屡遭毒手,从无幸免。
这样的世道,是有问题的。
穿街过巷之后,一行人来到了诸葛家的府邸。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