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是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是啊,能给全厂职工带来面粉大米,让他们吃上猪肉的人才,别说两个名额了,四个,五个,就是十个名额,估计他们也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换。
只有杨厂长和侯利魁才知道,当初做出这个决定,他们可是冒了很大风险,做出的一个赌博。
而现在,这次赌博显然赌赢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春意融融,大家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杨冲,眼神里写满了钦佩和艳羡。
心里都想着,这样的人才怎么就没让自己遇上。
而杨厂长和侯利魁脸上则写满了自豪和骄傲,因为他们成了人人羡慕的那个伯乐。
大领导点点头:“你做的没错,这样的人才遇见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想办法留住。因为你付出的代价,都远不能和他给你带来的利益相提并论。”说着看了一圈说:“同志们啊,现在国家正处于非常困难的特殊时期,困难的物质条件远不能保障我们的正常生产。这时候就需要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来保障生产,有时候不要太过拘泥于那些规矩,一句话,一切为了生产,为了革命,只要能给我们的工厂带来效益,就是坏一些规矩又何妨?”
掌声雷动,厂长们热烈的掌声说明一切。
杨厂长和侯利魁对视一眼,彼此眼神里都是自豪。
大领导说完,扭脸看了看已经愣在那里的周迟:“这位同志,你还有什么情况需要反映吗?”
周迟这时候哪还敢反映什么,他本能的看向李怀德的位置,想看看他这个姐夫给他什么指示。
可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边的李怀德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姐夫害我周迟脸色煞白的想。
李怀德在刚才杨冲拿出来那几张出粮单之后,就意识到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于是就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的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怀德气急败坏的摔了一个杯子,他知道,又让杨志华笑到了最后。
不过幸好的是,自己留了后手,没有自己跳出去举报,而是派出了周迟这个马前卒。
要不然,现在自己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不过即使这样,杨志华肯定也很清楚,自己才是今天的幕后指使者,以后肯定要防备自己。
想要再夺权篡位可不容易了。
李怀德闷着抽了两支烟,总结出今天自己失败的教训。
不是自己太冲动,而是敌人太狡猾。
尤其是这个杨冲,故意留了那么一大手“破绽”,才让自己以为有机可乘,结果那根本就是人家布好的陷阱引着自己往里跳呢。
看来,是自己以前太轻敌了,小看了这个杨冲。
这小子居然和国家粮库都有门路,以后杨志华有了他,那自己想要再翻身可就难了。
怎么办?
李怀德想了又想。
晚上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就被夫人周芙蓉挡在了门口:“李怀德,你说,你今天怎么欺负我家小迟了?”
不用问,肯定是周迟今天出了大洋相,来家里告状来了。
李怀德连忙陪着笑脸:“老婆,这话哪里说呢,小迟是你的亲弟弟,是我的小舅子,我怎么会欺负他呢?”
周芙蓉一瞪眼:“小迟可是给我说了,说你在厂里给他下了个套,害他得罪了厂长,以后在厂里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李怀德说:“误会,这都是误会!老婆,你想啊,小迟可是我的亲内弟,是我在厂里最亲的嫡系,我害谁也不能害他不是?”
周芙蓉说:“哼,借你两个胆子!那你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李怀德无奈的摇着头说:“唉,老婆,今天算是我的一个失误,低估了敌人,原本以为是搞垮杨志华的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谁知道这家伙藏着一手呢,给我来了一手阴的。”
说着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我也知道小迟觉得委屈,可是没办法,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路子。幸亏我没有跳出来,要不然今天丢大人的可就是我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要被挤出轧钢厂了。”
周芙蓉瞪着眼说:“那你就牺牲小迟?”
李怀德连忙说:“老婆大人,我这不是权宜之计吗?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保住了我,还怕小迟没饭吃吗?这万一要是把我给牵扯进去,再被杨志华挤走的话,那他小迟就算今天保住了,就凭他那点斤两,还能在轧钢厂立住脚吗?”
周芙蓉想想也有道理:“可现在小迟说,他今天丢了大人,得罪了厂长,以后还怎么去上班?”
李怀德说:“那有什么了?该上班就上班,小迟的举报那是符合组织程序的,他杨志华也不敢明着把他怎么地。只要我还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周芙蓉哼了一声:“你这话说了多少遍了,结果呢?上次说板上钉钉的让小迟当正科长,结果呢?科长成了那个姓侯的了,咱家小迟还在原地踏步!”
李怀德尴尬的说:“这还不都是因为冒出来这个杨冲吗?要不是他给侯利魁弄了猪肉,那科长早就是小迟的了。”
周芙蓉说:“这个杨冲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