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梁鑫艳道:
“婧婧,你告诉告诉我吧,就当我求你了...我妈妈也去世了,我就剩这么一个父亲了...”
梁鑫艳表情中满是哀求。
不似作假。
紧抿着双唇,孙婧原本还没有表情的脸上,带着一抹不忍。
“谁说的!?”
“啊!?”
“就那个年轻的医生,之前踢你姐夫的那个...”
梁鑫艳一个愣神,随后快速回答道。
孙婧点了点头道:
“他是柳医生,是华北联合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如果是他说的,那这个手术就可以做,虽然他年轻,但是他的手术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孙婧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看着孙婧的背影,梁鑫艳表情复杂小声道:
“对不起...对不起...”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以前都是自已的臆想臆测,还以为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想赡养老人才会做出离家出走,改名换姓的事情。
谁知道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是自已不知道的。
同为女人,她理解孙婧的做法。
能在接下来的手术中给出自已的意见,让自已有了信心,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她不再奢望她会在以后会赡养父亲,至于房子...
她甚至也想放弃争夺。
......
几分钟后,梁鑫艳出现在了办公室内。
在几人的见证下又签了一份手术的协议。
柳野重新返回了手术室。
不同的是,身边的人从崔政国换成了沈年。
本来沈年并不准备参与这台手术的。
不过思来想去,他还是以一助的身份站在了手术台前。
不为别的,这个年轻人给了自已一种年轻时候的冲劲。
无论最后成功与否,他都被这个年轻人的坚持所打动了。
自已是名义上的主刀,但手术的概念是柳野提出来的,所以真正的实际主刀,还是柳野。
柳野也没有推诿。
既然是自已决定提出的手术,他也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接下来的手术,最大的难度就是,患者并不是最近受伤造成的瘫痪。
已经瘫痪多年,这也就造成了脊柱部分的情况会很糟糕。
血管也好,还是之前手术留下的瘢痕和芥蒂组织也好,在其中错综复杂,这也就让手术的环境变的难以操作。
柳野需要先清除掉多余的组织,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当术野暴露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无论是二助的田淼,还是一助的沈年,额头上的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尤其是沈年。
自已本就是脊柱方面的专家,但是手术环境如此糟糕的脊柱手术,他也是第一次见。
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
“开始了开始了!”
“你看我就说嘛,之前就听到直播中说要进行二次手术,是脊柱手术的。你们还不信!”
“我擦,这是华北联合急诊外科,我表哥在那,我听他说这是一个瘫痪多年的患者!”
“而且做手术的还是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怎么了!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呐,华北联合有个实习生老牛了,都出圈了!”
"再牛又能如何,瘫痪多年的手术,难不成还能拯救回来不成?
"
“谁知道是不是炒作的花架子...”
“别说了别说了,手术开始了。”
.....
"同学们,这节自习课改了啊,现在有一台瘫痪多年的脊柱手术直播,这是难得的临床经验,大家都好好看!
"
教室内,一位老师模样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框,随后在电脑上操作片刻,打开了直播页面。
画面中的直播,正是柳野正在进行的手术。
虽然为了过审,在一定的血腥部位进行了打码处理,整体来说有些影响,但大家都是医学生,都能看得懂。
......
脊柱手术的难度很大,再加上梁安军的特殊情况,解剖位置的复杂性,这也就导致手术的可操作空间非常狭窄,如果造成了二次损伤,很有可能让患者彻底瘫痪,失去知觉。
像这类难度比较高的手术,在手术一开始就要对患者家属将最坏的情况说好。
做好最低的预期。
若是成功了,皆大欢喜,若是真的失败了,那也是情理之中。
像类似的这种创伤医疗,对手术是有严格的黄金时期的。
理论上来说,现在已经过了黄金期。
从手术内部留下的瘢痕和芥蒂来看,之前手术的医生水平在中上等。
不然的话,患者也不会存在有微弱反应的情况。
不过,一次手术的操作越是精湛,二次手术就会越加困难。
手术精湛,也就代表手术过程复杂。
二次手术时,越是复杂,手术的风险,难度就会呈几何式上涨。
只有成功解开之前留下的手术过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