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姐姐得罪了你?” 钟璃只静静望着她,半晌才略显厌烦地移开目光,“雅姐姐不若去问问你的好弟弟都做过什么。” 钟璃是有意提起顾霖,想以此激怒顾知雅,顺便转移她的注意力。 钟璃冷笑道:“听闻世子爷英明神武、光明磊落,眼中根本容不下沙子,若让他得知世子妃的弟弟畜生不如,还因报应得了脏病,不知日后会如何待您?” 顾知雅最在乎的便是世子的看法,也唯恐他得知这些事,钟璃的话,恰恰戳到了她心口上。 顾知雅指尖轻颤,半晌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她正欲说点什么时,她的一个丫鬟就匆匆寻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姑娘,大少爷那边出了点小状况。” 顾知雅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她与顾霖自幼没有生母,某种程度上,顾霖算是她亲手带大的,两姐第感情十分深厚。 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长话短说,出声安抚道:“璃妹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霖儿性格虽顽劣了些,却是个好孩子,断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定然帮你出气。” 她话锋一转,又敲打道:“他好歹是你的继兄,虽无血缘关系,也是你的兄长,若让旁人知晓你一口一个畜生不如,又会如何看待你?” 钟璃沉默不语,眸中讽刺意味甚浓,显然没将她的威胁听进去,顾知雅也失了耐心,她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笑道:“妹妹且想想吧,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若霖儿真欺负了你,你尽管去我的住处寻我,姐姐定帮你出气。” 她安抚完,就离开了摘星阁。 坐上马车后,顾知雅率先询问了一下顾霖的情况,“他出了何事?” 丫鬟如实道:“少爷今日又大发脾气,将房中的东西全砸了,还亲手打死一个小厮。” 顾知雅拧眉,眸中满是冷意,“好端端的,他为何发脾气?可是这小厮伺候的不尽心,惹他不高兴了?” 顾知雅忍不住骂了一句,“当真是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如今尚在,他们就如此怠慢,我若离了京城,他们是不是想上天?” 丫鬟眼神有些躲闪,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顾知雅蹙眉,章嬷嬷斥责道:“还不快禀明一切!” 丫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讷讷道:“少、少爷他又犯了病,欲要宠幸小厮,小厮不肯,便被他活活打死了。” 顾知雅一颗心坠入了谷底,万万没料到,他如今竟如此不成器。她深深闭了下眼,才略显疲倦的抚了下胸口。 章嬷嬷连忙帮她顺了顺后背,劝道:“世子妃莫气,少爷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有您规劝着,他定会改邪归正的。” 顾知雅难得有些茫然,他当真还有得救吗? 她脸上满是疲倦,心情也很是低落,章嬷嬷道:“世子妃可不能倒下,您如今可不是一个人,大姑娘和小少爷还在王府等着您呢。” 想起她那一双儿女,顾知雅神色柔和了一分,钟璃的话,没有说错,世子确实是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顾霖的事决不能传到他耳中。 钟璃的存在,无疑是个变数。 她不由捏紧了帕子,心中悄然下了决定。 马车一路南行,往庄子上的方向行走着,道路两旁茂密的树林在飞速往后掠去。 微风掀起一块车帘,顾知雅这张明艳的面容,透漏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 钟璃并不关心顾霖如何,顾知雅离开后,她便继续教秋月和夏荷制起了解毒丸。 她们研制了一下午,傍晚时,钟璃才吩咐了一下,让丫鬟们准备祭品的事,明日是清明节,她和承儿需要去给母亲扫墓。 夜里又落了一场雨,雨水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的水珠砸在窗户上,奏出一股富有节奏的声音。 春满楼,众人都将鸢尾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裴邢的事,也不知是哪个眼尖的认出了裴邢,一传十十传百,经过两天的发酵,大家都知晓了裴邢过来的事。 裴邢走后,收拾床铺的婆子,在床上发现了落红,那日除了老鸨,房内仅有鸢尾在伺候,这落红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昨个鸢尾起得也晚,有经验的都瞧出她这朵鲜花,已被采摘了。 就连妈妈脸上的笑,也比平日真诚几分,可见是得了天大的好处。种种迹象,都说明裴邢宠幸了鸢尾。 青楼最不缺的便是见风使舵的,就连那些与青枝交好的,都一个个凑到了鸢尾身侧,奉承话一句一句的,“哎呦,我们鸢尾可真是有大造化的人,这般人物都被你拿下了,妹妹日后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别忘了姐姐。” 鸢尾一向骄傲,大家的奉承落入她耳中,自然是无比刺耳,一想到,她的初夜,是被那样一个人得了去,她就恨得牙痒痒,失身于打手的事,她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真说了,日后,她的身价肯定一落千丈。 这会儿,她只是模棱两可道:“你们莫要打趣我,什么拿不拿下的,我可没那般本领。” 她嘴上确实否认了她与裴邢的关系,可字里行间的推辞,都让众人以为,她是攀上高枝后,懒得帮衬她们。 与满春楼的热闹不同,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