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又不知过了多久,某一天,雪域突然起了大骚动。
说是战皇闯入了千秋殿。
众妖大惊失色,第一反应非躲即逃。
狐帝冷静许多,问传报的小妖:“他手下大概携有多少天兵?”
小妖说:“没有天兵,他独自前来的。”
狐帝满腹狐疑。
不久,上琰来到狐帝大殿,见到了狐帝。
他身披银鳞战甲,脚踏云纹皂靴,威风凛凛,却无半分杀气。
饶是如此,狐帝仍免不了一阵惊惶。
狐帝问:“上琰,你、你来做什么?”
九叉麟角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两个女儿先斩后奏,又争着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他再气恼也只得认栽。又不忍苛责两个女儿,只撤了绝缘看守紫英冢的职务,转而让她管理妖城大小街巷的秩序与风貌。至于仙浅,他罚了她五千年禁闭。
就在上琰来千秋殿这会儿,仙浅还在灵香阁中关禁闭呢。
“本尊此来,是有一事相求。”上琰说。
求?上神求妖?他没搞错吧!
但有仇在先,纵然他真的跪下来求,哪管是再细末的东西,雪域之主也会断然拒绝。
“枉然。你我本无交情,雪域不施恩惠!”狐帝说得狠绝。
“本尊想,求娶你的女儿。”上琰声音缓和,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狐帝哑然。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句话。
“上神安好否?我雪域女子不嫁外族,更何况还是屠戮我族人的敌族!”狐帝觉得他在羞辱雪域,火冒三丈,几欲兵戈相向。
“实不相瞒,仙浅早已向我倾吐衷肠,我与她实已两情相悦……”
“不嫁!”狐帝摆袖。
“如此,请恕本尊冒昧。”他礼节性地一抱拳,转身出了大殿。狐王以为他就此告辞,却不料他悄悄潜入了灵香阁。
灵香阁中被禁足的仙浅当然无聊啊,尽日里,也就抚抚琴、读读诗、翻翻古卷以打发冗长时光。
上琰来时,仙浅正在翻阅纪世史。
“仙浅。”他低唤,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久别重逢的激动。
她闻声,泪先湿了眼眶,再回头,几欲扑到那人怀里,但她克制住了。
“上神,别来无恙。”她望着他,眉目含情。
他伸手,将她揽到怀里,直接询问:“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地说:“愿意,当然愿意。上神乃是仙浅一生心之所向。”
他抱紧了她,又问:“如此,你可愿随我回去?回上羲宫。不见你这千年来,我无一日不曾梦到你,便明白,即便是错的,也要一错到底……”
“我……愿意。”
得了回答,他抽身又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拉着她的手从灵香阁窗户跃出去——他要带她回家,不顾一切阻拦。
一切当然没那么容易,即便他本领高强,见者退避,可这毕竟是狐族的地盘,曲折繁复,又充斥着狐帝设下的重重屏障,一时之间,连仙浅也指不清道路。
他们手拉着手横冲直撞的,整个雪域都知道战皇来拐人了。他们闹得疯狂,狐帝作为雪域主人、仙浅父亲,也不能坐视不理啊。
怎么办呢?他想到一个主意。
狐帝出现在他们面前,道:“上琰,你既然真心喜爱吾女,本帝也不忍心拆散你们。只是,你敢不敢证明吾女将是你一生唯一挚爱?”
“父王!”仙浅嗔怨。
“如何证明。”上琰上前。
“很简单,就依我雪域旧俗。跟我回千秋殿,你便知晓了。”
仙浅牵牵上琰衣袖,摇摇头,示意别同意。然上琰觉得这也没什么,便同意了狐帝。
于是,回到千秋殿中,狐帝让上琰、仙浅二人暂且分开,不久,有七位身段与仙浅别无二致的女子在七个侍女的搀扶下从里间走出。皆身着大红喜袍,头盖大红喜帕。
狐帝说:“这七位女子中有一位是吾女仙浅,如今这七位女子皆被蒙了面,你若能从中选出吾之幼女,想必也是精诚所至,孤也就欣然许之了。”
其实,早在他二人分离之后,仙浅就被伊离及几个姊妹扣押在后殿中了,这时候上来的七个女子无一不像她,无一是她。
为表精诚,狐帝不许他动用任何术法异能,上琰应允。
他从左到右将那七个女子扫视一遍,没做声。
“怎么?辨不出?”狐帝洋洋得意。
上琰摇摇头。
“愿赌服输。上神走好,不送!”狐帝下逐客令了。
上琰岿然不动,只是说:“这七个里面根本没有她。”
“胡说!莫非孤还会诓你不成!”狐帝一摆手,示意侍女将七位女子带下去。
这一刻,上琰轻吹一口气,七位女子的红盖头纷纷飘落,仅一位女子回头,其花容月貌与仙浅别无二致。
她望向他的眼里含着失望与委屈,咬咬唇一言不发,终还是同另外六个一起下场了。
而上琰却对她视而不见。
“如何?我七女明明在其中,只是你心意不真,识不出罢了!”
“没有用障眼法,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