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体谅!”
李通崖应了一句,顿了顿,忽然记起一事,询问道:
“我闻冬河所言,说是贵族的主峰唤作衔忧峰,其中有一河流,唤作越河…可有此事?”
“不错。”
萧元思点点头,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却见李通崖问道:
“前辈可识得萧衔忧?”
萧元思神色大肃,翻手一抬,院门已经紧紧关闭,其上法光流转,隔绝内外,这才道:
“通崖兄从何处得知此名!萧衔忧正是我脉之人,乃是老祖之仲父!”
李通崖顿了顿,娓娓道来:
“通崖曾经得过一剑,其上有秘法,以江河真元催动,得了一身法,唤作《越河湍流步,乃是衔忧老祖所创…”
“此言当真?”
萧元思登时大喜,李通崖取出那法剑来,其上陵峪门的标识已经化为普通的刻印,萧元思取来一看,失望地摇头道:
“不过是制式的法剑罢了,其中不见有什么神妙。”
李通崖点点头,翻手摸出一枚玉简来,低声道:
“既是贵族先祖之物,那便奉还前辈。”
“这…”
身法本就珍贵,李通崖说献上就献上了,顿时叫踌躇着的萧元思一愣,欲要拒绝,却难以说出口,《越河湍流步对萧家意义绝非普通的三品步法,叫萧元思低声一叹,答道:
“通崖兄高义,我却不知拿什么来抵换,贵族如今可还有缺少什么?”
————
傍晚的风从山间穿过,在青池峰的林中游荡,直至扑向山巅上的迟尉面上,他的白发在风中披拂着,满是皱纹的眼角眯起,迟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本可以用自己年轻的面孔示人,可迟尉活了几百岁,已经没了什么美丑的执念,便随他去了。
云端已经站了零零散散的人影,他迟尉名气不如端木奎大,只来了越吴徐三国的一些紫府,都在云端看着他。
一旁的迟炙云站在身后,满面悲意和不舍,看着迟尉月白纹的袍子在风中拂动着,迟炙云低声道:
“老祖,宗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干净了……”
迟尉宛若未闻,站在山巅之上站着,迎着晚风仔细回忆,笑盈盈地道:
“炙云,你怎么看迟尉此人。”
迟炙云不明所以,恭恭敬敬地拱手,答道:
“老祖是我青池宗的顶梁柱,实力强横,横压一世,学究天人,幽思如渊,气度不凡……”
迟尉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摇头道:
“什么横压一世,尚比不上端木奎和李江群,徒叫人笑话,学究天人更是无稽之谈,我不如那老蛟也就罢了,连萧衔忧和唐元乌都比不上。”
他顿了顿,神色多了几分感慨,眼神锐利,笑道:
“至于幽思如渊,哪里比得上萧初庭。”
“萧初庭?!”
迟炙云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搜查了好几遍,这才翻出来这个名字,一时间呆住了,喃喃道:
“萧初庭…萧初庭…黎夏萧家。”
迟炙云不算笨,勐然抬起头来,叫道:
“萧初庭突破紫府了?!”
“嗯……”
迟尉笑盈盈地应了一声,往云层某处点点头,迟炙云犹自难以相信,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哪里来的紫府功法,哪里来的神通秘要,哪里来的胆子!”
“哪里来的胆子……”
迟尉苍声一笑,笑道:
“你莫要把青池宗当成什么上宗,以为众生皆为棋子,予取予求,这天下的天才如同过江之鲫,削破了脑袋往上钻,我青池宗在这个位置…”
迟尉顿了顿,叹道:
“如同坐在热锅之上,架在碳火上烤啊!”
见迟炙云喃喃说不出话来,迟尉继续道:
“你们这些小辈听着我名字长大,真当我是横压一世的英雄…”
“难道不是么?!”
迟炙云愤愤不平,沉声道:
“破妖灾、驱魔头、扫南疆、除邪怪,老祖救下之人何止百万,为了修行纵使牺牲几十万人,又何足道哉?这些人也不想想,如不是我等庇护一方,又哪里来的这些人……”
“诶!”
迟尉嗤笑地打断他,摇头道:
“我迟尉是个小人,从我十七岁时偷窃李江群的锦囊而起,至我如今三百七十七岁生机将尽吞食人丹为止,皆是小人行径,不堪入目。”
“我借李江群之势,联合诸宗围杀,趁势除两门,灭陵峪、除萧衔忧,年年收割世家,炼化吞服月华之基的诸弟子,诸紫府都看在眼中。”
迟尉抬起头笑了笑,朝着黑沉沉的夜空叫道:
“天上的诸位都听得清楚,我迟尉难道称不上小人么?”
上空的一众紫府面面相觑,神色各异,有人低声叹息,有人不屑哂笑,亦有人冷声轻哼,许久才有一道清冷女声道:
“你不是小人还能有谁算得上小人!”
“你!”
迟炙云神色一恼,却因为上首那人的紫府修为不敢作声,迟尉倒是笑盈盈地点头,天边的朝阳已经升起,迟尉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站着,一众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