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这日。
襄王终于风尘仆仆地赶来了,随身带着百来个贴身侍卫。
“袁莞!”襄王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袁莞在暗线之中传达密令,倒是没想到他这个看似柔弱的表妹狠起来那可真是变了一个人,挑眉问道:“你要对付袁家?”
“不错!”袁莞扬眉,“你来的还真是及时,先陪我去袁府走一趟,回来请你吃顿好的。”
“切!本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襄王撇嘴轻声嘟哝了一句,“好好好,走走走!”母妃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好生照顾这个亲表妹。好在,这些年这丫头倒是过的挺好的,没心没肺,自由自在。
不过,她怎么会突然要对付袁家,难不成她想起什么来了?
“莞儿,你该不会不是想起什么了?”襄王旁敲侧击。
“你觉得我该想起什么?”袁莞反问。
“这个……”襄王一时到不知说什么。不管是当年她出嫁受辱,还是姨母抑郁而终,似乎都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你的剑借我!”袁莞一把夺过襄王的紫金佩剑,抢了过去,杀气腾腾。
襄王不由地怔住,赶忙跟了上去,“你该不会是想去袁府杀人吧?”
“怎么,你怕了?”袁莞扬眉挑衅地问道。
“喂,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亲人……”襄王虽然不怎么喜欢袁府自以为是的书香清流做派,但是也不至于要提刀杀人的地步。
“我没有亲人!”袁莞怒气冲天地一路狂奔而去,这个钱庄与袁府只有一街之隔,急行很快就到了袁府大门口。
“莞儿,你冷静一点,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虽然说你表哥我不怕事,但是你这个大义灭亲的事情会不会太草率了些?”襄王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非要这么胡来不可吗?
我亲爱的小表妹?
“闪一边去!”袁莞斜了眼在一旁巴拉巴拉的襄王,霸气十足。
襄王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脚毫不客气地踹开了袁府的大门,提着剑就箭步闯了进去。只不过,怎么这行为举止这么像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呢!
大厅里面到处是一片哭喊声,乌泱泱的一厅人,一堆堆地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这是怎么了,袁志远死了?”袁莞得意地带着笑颜跨进了大厅,看着这些人熟悉而又陌生的嘴脸,多年前的事情都历历在目,这些人都曾经讥笑过她不是男儿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看不起她。
袁志远坐在主位见到袁莞又惊又恨又怕,拍了拍桌子“你这个不孝的逆女!竟然敢咒我!”
那天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从冰冷的街头抬回家,才知道原来袁莞并没有死,反而嚣张跋扈地闯进了府里,将戚夫人和众人都打伤了,还放火了后院,实在是过分至极。
“袁府可是江南有名的书香大家,怎么现在连人话也听不懂呢?我刚才进来可是问句?你们这些人扎堆抱在一起哭得那么凄凄惨惨,我还以为是您老人家死了呢!”袁莞佯装笑靥辩解道。
“你来做什么?滚!”袁志远痛恨于当日被她戏耍,怒声喝道。
“残花败柳之身还有什么脸面踏进我们袁家的大门?”袁志远身侧站着一个年纪半百的老头,横眉竖目地瞪着她,看样子还真能吃了她一样。
“有胆再说一遍,试试!”袁莞一剑出鞘便削去了那老头下巴上留着的长胡须,“你们不是自诩书香门第,怎么说话这么不堪入耳?我如何没脸踏进你们袁家的大门了?”
那老头吓得连忙跪地求饶,用眼神示意,“大哥,救我!”
“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袁莞一剑便砍了那老头的嘴巴,疼得老头直捂着嘴巴,疼得缩成了一团,鲜血撒了一地。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这可是袁府的二老爷,是她的亲二叔,她竟然就这么不留情面地砍了下去。
“反了你!”袁志远虽然怕不过也不能太怂,赶紧示意几个护卫冲进来保护自己,“你要是敢乱伤人,我就报官了……”
“好啊!我就等着你报官抓我。这样呢我就可以把当年你如何派人杀我的事情和气死我娘的事情一并抖出来。袁志远,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满口的仁义道德,暗地里却杀女,杀妻,不仁不义,你又有什么颜面在袁家立足?”袁莞一声冷笑挑了挑剑尖,“走进你们袁家我还嫌脏了自己的鞋呢!”
“袁莞,你也欺人太甚了吧?”一年轻小伙子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跳着叫嚣,“这里是袁府,还轮不到你来撒野!识相的赶紧滚出去!”
“对!滚出去!”众人也开始附和。
“呵呵,就单凭你们几个自以为读几句酸诗就能撑起袁府?当初要不是依靠着可阳王府,你们几个能得了功名谋个一官半职?”袁莞冷笑,厉声挖苦道:“你们这些人一边不要脸的用着可阳王府的银钱和人脉关系,一边道貌岸然地指责着他们是商贾凡俗之流,真真无耻之极!”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几个年纪轻的拥了上来,不允许她侮辱门楣。
“我今日来,是专程与你们袁家一刀两断。”袁莞手中的宝剑砍断了镇中的实木大茶几,“从今以后,你们